三年前的謝言之有個死對頭叫陸淮商。
對方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乖巧聽話懂事還十分上進。
而謝言之則是父母口中的兔崽子,頑劣叛逆不服管教。
隻要提起他來,他爹謝城安是恨不得給他扒層皮下來似的。
一言不合還會給他扔軍營裡去訓練。
那時候,謝言之反骨正濃,他為了氣自己老爹敗陸淮商名聲拉他下馬,曾在陸淮商的及冠禮上送過發簪給他。
後來的發展不言而喻。
兩人的名聲都被他給敗了,他也被他爹給追了三條街打得那叫一個慘。
再之後,沒多久他聽說陸淮商離開京城去了西郊大營,謝言之也瘋鬧夠了想出去走走闖闖江湖。
可是現在,誰能告訴他,陸淮商為什麼會衣衫不整地在這裡!
這又是哪?
謝言之縮在床頭衣衫不整,不但頭疼欲裂,還暈眩得緊,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眼前的陸淮商也滿臉陰沉,他突然出手朝謝言之攻去想人給掀翻,結果謝言之反應更快,抓着他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将他給在床下,并且一個旋身而上,半跪在陸淮商的身上。
他一手掐着陸淮商的脖頸,一手按着陸淮商手腕,仿佛是整個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陸淮商的身體被他束縛,臉上泛着紅暈,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雙唇緊咬,幾乎要咬出血來。他的眼中似乎藏着鋒利的寒光,仿佛要将謝言之千刀萬剮。
可這都不是要命的。
要命的是謝言之發現有個東西抵着自己了。
!!!
謝言之瞬間猶如觸電一般猛地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不對我……我怎麼也在這?不對,你怎麼硬……!!!”
謝言之的話在觸及到陸淮商那要殺人的眸光時戛然而止。
他咽咽唾沫腦子混亂得緊,一時間理不出頭緒。
隻有腦袋上傳來的疼痛,告訴他,他剛才被東西砸了頭,疼得緊,指尖摸上去時,那裡除了疼痛,還有粘稠的觸感。
這一擡手,謝言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也幾乎全都脫了,此刻的他就穿着件亵衣,扯開的領口,還能看到裡面大片的肌膚。
不止如此,謝言之還發現這床角下,散落着一些衣服,跟瓷器的碎片。
“……”
他這是……被陸淮商用花瓶爆頭了?
猛然擡頭時,謝言之才看清楚前面的人除了衣衫不整,面色發紅會呼吸粗重,眼神有些混散,又透着倔強的模樣明顯不對勁。
謝言之咽咽唾沫,心裡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我……不會是在對你用強吧?”謝言之小心翼翼,也有些不敢置信。
陸淮商面頰泛紅,呼吸愈發粗重,聽到謝言之的聲音時,他忽地強撐起起身,一把掐住謝言之的脖頸,将他抵在床邊。
謝言之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舉手投降,但脖頸上的那隻手,卻似乎沒有多少力道。
或者說是力道不足,根本就傷不了謝言之。
事實如此。
此刻的陸淮商有點像是待宰的羔羊,使盡力氣也捏不斷眼前人的咽喉,況且理智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謝言之看出來他情況不對,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垂眼瞥了瞥這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謝言之小心翼翼地想将它給扯開。
“那個……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閉嘴!”
謝言之默默閉嘴。
他感覺到眼前的陸淮商已經在爆發邊緣,再說下去這人估計得羞憤自盡了。
但謝言之自己也懵,他完全不知道眼下這是什麼情況,腦子到現在都沒轉過彎來,還一陣陣的疼得厲害。
閉了閉眼忍着疼痛時,謝言之的腦海突然閃過了他謝氏一門,在監斬台等候問斬的景象。
渾身一僵的謝言之猛然睜眼。
本應該在監斬台上等候處斬的自己,此刻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
誰救了他!
倏忽,謝言之的眸光落到了眼前陸淮商的身上。
是陸淮商救的自己?
怎麼救的?
謝言之感覺腦子更加混亂了。
然下一瞬,謝言之的腦子更亂了。
陸淮商突然拔下頭上的發簪,一頭的長發瞬間傾斜而下,可他卻握着玉簪,突然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紮去,那頃刻間,血流如注染紅了陸淮商的衣罷。
鮮紅的顔色,像極了寒冬盛開的紅梅,卻因此景此景而顯得有些詭異。
也讓謝言之頭皮陣陣發麻,險些暈眩。
“我的……竹笛呢?”陸淮商聲音暗啞,透着狠勁:“把竹笛還我,不然今日,你别想活着離開!”
“我……啊!”咽喉上的手臂突然發緊,掐了謝言之一個措手不及,險些沒說出話來。
但是竹笛?
什麼竹笛,陸淮商什麼時候喜歡玩竹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