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把内力重新練回來,不然怎麼幹得過這個紫晶大花蟒!
謝言之氣鼓鼓地轉身,盤膝在角落坐下開始修習内功心法。
陸淮商離開梧桐園後,又折回了鄭渾的院子。
鄭渾的院子是這府上,唯一裝點的有些奢侈的小院。
院子名叫海棠園,是芳華縣主當初親自為鄭渾布置的院落。
院子裡栽種着不少花卉,就是桃樹都栽了兩棵。
這裡的假山小橋,流水蓮池,讓人很難不懷疑芳華縣主是不是将鄭渾當做閨女來養。
陸淮商也最不耐煩從正門進來。正門處的花香太濃,熏得他鼻子難受。
他依舊是用輕功直接飛掠進來的。
正屋裡,陳紹正指揮着下人收拾一地的狼藉,還沒收拾完,陸淮商去而複返的身影把他給吓了一跳。
“表、表少爺。”陳紹連忙行禮。
陸淮商瞥他一眼,眸光掃向屋裡似在尋找什麼。
最後他在窗邊桌下,看到了之前他跟“鄭渾”争搶的那幅畫。
蹙了眉,陸淮商上前将畫撿了起來。
這副畫因着兩人的争搶,有了折痕,畫看起來不完美了,可畫中的景象,卻依舊還是讓陸淮商心口發悶。
他……認得這畫中的景象……
五年前,他曾受謝家大郎邀請,不止一次地去過這裡。
垂花門下,他曾經看到那人衣袂翩然,手持長劍偷襲謝家大朗。
兄弟兩人在樹下相互喂招,有來有回,那翻飛的裙裾層層蕩開,如若盛開的花型。
身姿輕靈,動作敏捷如若雀鳥,似躍進了心尖……
這是……大将軍府……
“表……表少爺,你……怎麼了?”陳紹站他身邊小心翼翼喊他。
陸淮商閉了閉眼,将畫卷了起來。
“鄭渾往日的畫作字帖在哪?拿給我。”
“哦,馬上拿來。”
陳紹瞥了一眼他拿在手裡的東西,雖然狐疑,還是轉身去将自家少爺往日的字帖畫卷找了出來。
陸淮商轉眼看去時,眸光驟然清冷了許多。
尤其是打開那些字帖跟畫卷之後,他的呼吸更是猛地發緊。
人是同樣的人,但字迹不同,畫作更是不一樣。
陸淮商指尖下意識低發緊,他心裡也有個大膽且瘋狂的猜測,可他不敢輕易笃定。
他怕這猜測隻是自己的臆想。
“表……表少爺……”陳紹狐疑着小心喊他。
陸淮商忽地轉身:“從今日起,鄭渾留在梧桐園,何時學會,何時回來!”
陳紹一驚,猛地瞪大了眼。
可外頭,陸淮商直接飛身離開。
他是真的十分嫌棄着海棠園裡的各種花香。
梧桐園書房裡。
謝言之坐在角落,又将心法運行了兩遍,丹田内的熱氣被他運轉遊走周身的血脈幾個來回,事畢,謝言之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身上也布滿了汗漬。
“還是太弱了。”
謝言之活動活動身體。
鄭渾的這個身體已經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現在隻能靠勤勉補拙,至于這内力,隻有練到越高,身體透出的汗漬才會越少。
等他内力徹底恢複,别說這小小的梧桐園,就是整個國公府都困不住他了!
到時候……
謝言之眯着眼,握緊了拳頭。
海闊天高,仍鳥飛翔。
他謝家的仇,也該報了。
“鄭渾如何?”外頭,陸淮商的聲音突然傳來。
謝言之瞬間變得煩躁,兩手胡亂地朝頭上撓了幾下。
外頭,林雕渾身繃得筆直。
“小少爺一直都在裡面,未曾出來。”
“他沒鬧?”
“沒有。”
屋裡的謝言之:“……”
他剛才顧着修煉内功去了。
“滾你大爺!不放我出去我砸了你的書房!”謝言之十分配合地開始鬧騰,甚至還将書架上的書全都仍向門邊。
陸淮商微蹙着眉,根本就不開門。
“論語若抄不完,你也不必出來。”
“陸淮商!!!”
謝言之氣到猛踹房門。
陸淮商道:“我是沒有時間與你耗,但你多的是時間在這裡耗。”
“啊啊啊你這個紫晶大花蟒你變态嗎!”謝言之氣到恨不得砸門出去削掉他的腦袋。
可這個脫口而出的稱呼。
陸淮商指尖緊了緊。
“修身養性,好好把論語抄了!”
回應他的,是花瓶砸在門上的聲音。
“我抄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