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謝三郎活出性命要保護的人。
他不能……
狠狠閉眼,陸淮商壓抑着深深吸一口氣,他眸光盯着自己緊握的拳頭,一隻手卻将身邊謝言之的掌心抓住。
小心翼翼不敢用力,生怕會弄疼了他。
“我會幫你,守着他們。”
謝言之人并未醒,隻是睡夢中輕蹙的眉,不自覺地松了幾分。
再睜眼時,外頭天色已亮。
屋中,陳紹不在,桌上的香爐燒了一夜。
沉香獨特的氣息,飄蕩在屋中的角落,也隐約安撫着謝言之才剛剛醒來的困頓。
他下床走動,舒展着自己的身體,忽地發現身體的境況有些不對。
昨日渾身的疲倦已徹底消失,筋脈暢通,連有些笨重的身體都變得輕盈了幾分。
“這……”
謝言之狐疑着,握着手,在屋中打了兩招。
招式輕便,出手靈敏已不見笨拙之感。
“有人給我傳送過内力疏導筋脈?”謝言之回味過來詫異不已。
可随之謝言之又疑惑了。
是誰給他傳送内力幫他疏導筋脈?
陸淮商?
不可能,那厮看鄭渾就像看仇人似的,更别說自己如今為了不讓人察覺鄭渾的異變,還跟着做了一些欠抽的事,陸淮商不把他揍一頓都不錯了。
那是誰?
大哥鄭淩?
但他有這麼高的内力嗎?
二哥不用想了,那人武功還沒鄭淩厲害。
那究竟是誰?
“少爺,您醒了?”外頭,陳紹推門進來,手裡還拿着盆。
他是來伺候謝言之梳洗的。
謝言之沒有用他伺候,自己接過帕子擦了擦臉。
“昨晚上誰來過我房間?”
“啊?”陳紹楞一下:“哦,昨晚上就表少爺來過。”
難道真是陸淮商?
可他是不是發現什麼,想試探一二?
“少爺,表少爺說你若醒了,就到小廳用膳,吃了早飯再開始今日的練武。”
謝言之動作明顯一僵:“去小用膳?跟他一起?”
陳紹輕咳一聲,隻能點頭。
“……”
謝言之瞬間失去了對早飯的熱衷!
可小一會後,他還是出現在了膳廳。
膳廳裡隻有陸淮商一人在。
今日的陸淮商換了一身的穿扮。
他白底長衣,外套着一件淺紫薄紗,衣裳上都着精緻的菊紋圖案。
整個氣質高貴清雅,似不可亵渎。
再有他那一頭的長發随意披散,隻用發根撩了幾縷随意地在後腦挽了發髻,上面斜插着一根紫晶靈蛇簪,簪子的中央還鑲嵌一顆紅得發光的石榴石。冰冷中又隐約透出了三分柔和兩分妖娆。當真是應了那句兒郎出類,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但是謝言之卻冷不丁的就想起了一個詞。
孔雀開屏。
“……”
這家夥沒事發什麼神經,又開始做這派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