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商微微皺眉似有不悅。
謝言之看他有要翻臉的征兆,忽地有撇開了頭。
“算了,當我沒問。”
陸淮商就勢也恩了一聲。
他面上雖然沒說,但這心裡卻是在想。
武功再高,也不及患難見真情啊。
摔下而已,又不死人,那就一起摔一下好了。
胡亂思忖着,陸淮商的眼角忽地掃到謝言之手腕上戴着的鍊子。
他想起謝言之之前對着這鍊子說話的樣子,眉頭都皺起來了。
“你何時開始喜歡這些玩意的。”
“啊?”謝言之怔一下,順着他的眸光看向手腕,就下意識低晃了晃:“也還好吧,就最近才開始的,别說還挺好看的。”
這身體皮膚白皙而又細膩,手腕上戴着個紅線的蓮花形珠子,襯托得他的手更顯精細而又好看。
認真來說謝言之是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架不住情況不對,他隻能戴着。
陸淮商沒做回應,繼續翻烤着架子上的野兔。
這兩人間又沉默下來,謝言之盯着野兔,眼睛睜大一臉饞像,顯然是餓得很了。陸淮商則垂了眸,視線一直緊盯着他手腕上的那珠子。
想到某個可能,陸淮商的眼神有些複雜。
這種結果,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
野兔烤好了,陸淮商用匕首卸了肉腿遞給謝言之。謝言之眼睛一亮,拿着肉腿用力嗅了一下,更意外了。
“好像還有點蜂蜜的味道?你在哪弄的?”
陸淮商眼裡藏着溫柔:“樹林裡摘的。”
“摘?”
謝言之微微驚訝,眼神瞬間将陸淮商從上倒下掃了一遍:“你沒被蟄麼?”
“沒有。”頓了頓,陸淮商道:“抓來了隻鳥,引開了蜜蜂。”
“佩服。”
謝言之豎了豎拇指,對着肉腿就用力一口咬了下去!
野兔子肉無味,但抹上蜂蜜之後倒是别有滋味。
不一會,整個野兔子謝言之就吃了大半,餘下的則被陸淮商給收拾幹淨了。
謝言之摸摸肚子,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眸光遠眺看樹洞後的那高山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山看起來感覺還挺高的?”
“還行。”
陸淮商也站起身來:“等休息好了,我帶你上去。”
“啊?你怎麼帶。”
陸淮商眸光沉沉,似泛着漣漪般的柔和,鎖進謝言之的眸中。
這種眸光……
謝言之心裡莫名一突。
“你不會是想要我給你也烤隻兔子還你吧?”
“……”
陸淮商牙根一咬,忽地轉身。
“休息好了,我帶你回去!”
謝言之微微挑眉,眼神裡帶着幾分困惑。
為什麼他感覺……這大花蟒剛才好像……生氣了?
感覺摸到真相的謝言之:“……”
心裡有點複雜。
一隻兔子而已,至于麼?
謝言之嘀嘀咕咕,撥散陸地上的灰燼,才提着竹筒,跟着陸淮商大方跟去。
等有機會的時候,他還是也給這厮烤隻野兔吧。
不然這厮小肚雞腸的,也不知道會惦記到什麼時候去。
小半個時辰後,謝言之跟着陸淮商的身影回到了這山腳。
謝言之仰頭朝上看了看。
不可否認這山确實挺高,如果就這麼爬上去的話,難度定是不小。
但若是以輕功乘風而上,則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現在……
謝言之有點頭疼。
現在他用着鄭渾的殼子,而鄭渾又是個不會武功的。謝言之對陸淮商即便再不設防,也不至于心大到了這種程度 。
他有點為難。
陸淮商一眼看穿他的思慮,直接轉身他跟前彎下膝蓋。
“做什麼?”
“背你上去,還是說,你想自己上爬去?”
那怎麼可能!
謝言之果然跳到陸淮商的背上,兩手圈着他的脖子。
陸淮商将他拖着,往上送了一下調整姿勢。
謝言之忽地歪頭,說話的氣急,險些噴在陸淮商的耳上:“哎,我重不重?”
這距離,這溫熱……
陸淮商耳尖控制不住的泛紅。
“不重。”
“咦,你耳朵怎麼又紅嗷嗷嗷嗷……!”
他話都沒來得及說,陸淮商将他背着,直接飛身往上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