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對你……我……?”
“用強。”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對你用……”
謝言之言辭否認,可是眸光在看到陸淮商身上的那些痕迹之後,詭異地沉默了。
當然,關鍵是他對這些完全沒有丁點印象!
他又斷片了!
想到這個可能,謝言之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紛呈而又尴尬。
這個破身體到底是什麼構造?
為什麼一喝醉就會斷片呢?
謝言之尴尬到想狠狠去扯手腕上的帶子,叫鄭渾出來問問,可手搭上去沒摸到手腕時,謝言之才想起,他之前把鄭渾交給他二哥那邊去了……
那現在……
陸淮商忽然起身,大咧咧地在床邊坐下,拿過散在床角的亵衣穿上。謝言之下意識地掃過去時,看到他背上很明顯而又清晰的抓痕。
還不止一道。
謝言之:“……”
尴尬了臉燙了,同時人也毛躁了。
為什麼?
為什麼會有人一醉就斷片的體質?
為什麼!!!
“雖然你不記得你喝醉都做了什麼,但事實就是事實。”陸淮商忽地開口,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凝肅,仿佛是在說什麼國家大事一樣。
謝言之把腦袋埋得低低的,他雖然很想說些什麼,可是這身體傳來的感覺,卻在清晰地提醒着他。
陸淮商沒有說假話,他确實是跟陸淮商……發生了關系。
可踏馬的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還斷片了!
他腦子現在其實挺亂,一會是陸淮商對“鄭渾”的避如蛇蠍,一會又是兩人這段時間的相處,一會又是陸淮商之前洗澡被人嘲笑氣紅耳朵,一會又是被他氣到反咬自己的唇……
畫面太多,有點淩亂,也有些讓謝言之頭疼欲裂。
可現在最疼的是身體,是腰,也是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操!
這都什麼境況啊!
低垂着腦袋,謝言之有些煩躁。
陸淮商垂眼看他時,忍住伸手揉那腦袋的沖動,雖然昨晚上他曾幾次蒙住那腦袋下的雙眼,感受着那雙眼在自己掌心變得濕潤……
“我不是亂交之人,但昨夜的事也是事實,所以,你得負責。”陸淮商語出驚人。
“哈!?”謝言之猛地擡頭,一雙眼瞪得老大:“我負責?負什麼責?”
陸淮商雙眼微微一眯:“你說呢?”
“不、不是大哥,講點道理,晚上的事我雖然斷片了不記得了,但這身體的感覺還在這擺着呢,明顯就是你上的我,就算負責那也是你負責啊。”
“好,那我負責。”
“……?”
“……???”
“?!!!”
謝言之震驚,也終于反應過來,他猛地起身一把揪住陸淮商的衣領。
“你說!你是不是蓄謀已久故意陷害我的……嘶!”
一激動,謝言之動作一大就不小心扯到某處,瞬間疼得他龇牙。
陸淮商眼神一暗,垂眸看向他的某個地方。
這一眼瞬間就讓謝言之憋紅了眼:“你、你往哪看呢?”
陸淮商微微蹙眉,突然擡手輕輕放在謝言之的腰上,謝言之一個激靈,差點軟了腰肢。
“哎你……”
“給你揉揉一會就好,昨晚的事不是我蓄謀已久,但你醉酒用強卻是事實。”陸淮商放輕了聲音,他的指尖貼在謝言之白淨的腰上力道适中的揉按着,微了消減謝言之的難受,他還跟着運轉了幾分内裡凝聚指尖。
果然,謝言之緊繃的腰肢随着他的揉按,逐漸放松了幾分。
就是這渾身酸痛得緊,此刻卻被他揉按着,人就開始後犯懶,也不悅的哼唧:“哄誰呢?我用強,憑你的本事會躲不開?而且上次你人都被下藥了,不是還不惜自傷來保持清醒麼?現在這麼容易就妥協,轉性啦?”
“情況不同,況且上次是被人要挾,且那會我與鄭渾本就水火不容,但這段時間,你的改變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昨晚我也是怕會傷着你便沒敢用力。”陸淮商聲音輕柔而認真,明明是很正經嚴肅的解釋,但不知道為什麼,謝言之聽在耳中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可是想了想之前的那次,确實是鄭渾先拿了人家的東西要挾又對人下藥,這操作确實很讓人頭大,那他反應極其強烈也是正常。
但是他跟陸淮商……
就算關系再怎麼緩和也不至于到讓他就這麼屈服的地步……好吧,感受着某個地方傳來的異樣,謝言之暗暗咬牙了。
陸淮商其實也沒屈服,還反上了霸王弓!
陸淮商垂眼盯着他看,忽地又補一句:“況且你昨晚上的境況若我不依你,你借着酒勁就準備去找别人,我……”
“停!打住!”謝言之咕哝着:“别以為我斷片了就想糊弄我。”
陸淮商聽清楚了,眼裡也隐約藏了幾分笑意。
“我們在一起吧。”
謝言之心尖一顫,猛地擡頭,那睜大的雙眼,倒影着陸淮商此刻的模樣。
清昳的瞳孔,有詫異有震驚,也有輕微的呆愣。
“你……說什麼?”
“在一起,跟我。”陸淮商似乎有些怕吓着他,聲音不自覺地又輕了:“昨晚的事,雖是你用強在先,但我失控在後,我不是亂來之人,對感情一事自來忠貞,如今與你既然已經行了周公之禮,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你不想負責的話,那我來,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
很是輕柔而又真摯的話,卻叫謝言之結結實實的愣在了原地,他第一次聽陸淮商說這麼多人,卻覺得眼前的人好像是跟自己一樣被奪舍了似的。
以前的那個紫晶大花蟒,會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嗎?
哪次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不是都格外的惜字如金?
但是現在這紫晶大花蟒,确實打破了謝言之對他的固有映像。
他說:你不想負責的話,那我來,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
謝言之并不覺得自己需要被人照顧,但是情話誰不喜歡。
況且謝言之這人,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
“誰需要你照顧了,我自己就能照顧好我自己,哪用得着你。”
陸淮商心裡跟着微微發緊,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似的,連揉按着謝言之腰間的手都失控地重了幾分……
“嘶……你輕點……”謝言之給他手上拍了一下,再擡眼時,他微微挑眉,睨着陸淮商:“至于你說的什麼周公之禮,我可一點映像都沒有,不過……”
他眯起眼,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你如果能讓我上回來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你剛才的……唔……!”
話未說完,唇被封住。
謝言之呆了一下,連忙伸手推他。
陸淮商心尖跳得厲害,原本在謝言之腰上揉按的手,也改為将人圈住。
他将謝言之緊緊禁锢在自己的懷裡,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裡面……
被褥被踢下床的時候,謝言之那句隻說了一半的話,依舊還是沒能說完。
外頭烏雲退散,光影縷縷撥開了雲層映照下來。
而這次他也沒有斷片,還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