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子,若是被人發現,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狗官惜命,她一定不敢。
她看看洛川,隻見洛川鎮定自若的坐着,對此毫不擔心。
洛川也猜她不敢,這狗官雖對她存有龌龊的心思,但與性命相比,風花雪月之事一定輕上許多。
不然她也不會隐忍多年,隻将她那一份令人惡心的情意鎖在一方木匣子中。
但她覺得青蓮這個提議不妥,令她聽了想吐,賣身給她?她隻想讓狗官滾遠一些。看來,青蓮這個月的例錢得扣除一部分。
果不其然,司清轉頭就答應了抵押之事:
“那就抵押房産,隻是……這地契如今不在我身上。”
她自然是不敢答應,古代女扮男裝參加科舉,這可是死罪。
隻是啊,她的江景房就這麼抵出去了……
青蓮:“這好辦,你告訴我放在哪,我去你府上取。”
司清慢慢回憶,原主的記憶太過零散,有許多事她都記不清,回憶良久,她想起地契放在何處:
“在東院書房的書桌旁……的櫃子裡放着。”
她依稀記得那櫃子上還上了鎖,如此想來,她的地契房産或許能逃過一劫。
她笑笑:“隻不過鑰匙好像在我娘那兒。”
青蓮卻道:“放心好了,沒鑰匙也拿得出來。”
司清一愣,不免越發沮喪。
也是,别人是暗衛,上刀山下火海的事都能做,撬撬她的保險櫃相比之下倒是個簡單活,是她多慮了。
司清:“毒誓發了,地契也告訴你們位置了,但我們的諾言是什麼?”
洛川:“從今往後,對本公主唯命是從,從前你怎麼給我皇兄當狗腿子,如今就怎麼給我當狗腿子。”
司清:“等到将陵王派人殺我這事公之于衆就結束?”
“本公主何時這麼說過?”
洛川微微勾唇:“本公主說的是從今往後。”
“從今往後?”
司清一驚,立刻從凳子上竄起來:
“你要我給你當一輩子的狗?”
見她如此,洛川隻覺得她是在大驚小怪,不就是給她當一輩子狗嗎,别人還求之不得呢。
她淡淡道:“不錯,從前不管你幫陵王做過何事,但日後,本公主便是你唯一的主子。”
聞言,司清心底涼涼。
萬惡的封建主義啊!她如今竟要淪落為給人當狗才能活着!
司清氣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着頭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她道:“殿下,這恐怕很難讓人答應。”
洛川卻道:“從前我喚你一句師傅,敬你怕你,你卻做了什麼?如今我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竟敢不答應?”
她冷笑一聲,越發厭惡眼前之人。
一面當陵王的走狗,一面又偷偷觊觎她的人,這狗官如今還知錯不改,若不是想着家裡的宅院,想必她要在她府上裝瘋賣傻一輩子。
洛川:
“青蓮。”
青蓮持劍上前:
“在。”
洛川:“去把她的地契取來,本公主要将她的宅子田地都送你。”
青蓮眸子一亮,答也不答,趕忙往外走,急着去取狗官東院書房的書桌旁的櫃子裡放着的地契。
看她卻走越遠,司清不免着急。她還沒見到自己的宅院長什麼樣呢,這就成别人的了?
她立刻改口:
“别,我答應,我答應就是了。”
這也是迫于形勢,不就是給人當一輩子狗腿子嗎?換幾套江景房也值了。
司清坐下,咬牙道:“從今往後,我聽你的就是了。”
如此快就妥協?狗官果然貪财好色,洛川打心眼裡瞧不起她。
她指指自己這些天所睡的那張長椅:“今日起,你去睡側室那張長椅。”
司清憋屈應下:“嗯。”
看她一臉不情不願,洛川倒覺得一身輕松,她笑笑,站起身:“青蓮,走,去取地契。”
“地契等陵王這事過去總得還給我吧?”
站在她倆身後,司清怯怯的問。
洛川停住腳,回頭,如小狐狸一般勾勾唇角,狡黠而明媚:“還你一半。”
一半就一半吧,總比沒有的好。
司清坐下,又喝了杯茶,壓了壓心底的怒火。
洛川和青蓮先去了一趟庫房,清點庫房中的存餘。
方才,陵王和她皇姐一起來她府上,又被他順走了幾樣東西,一副古畫,一塊好玉,一顆外藩進貢的珠寶。
陵王可不是這種有閑情雅緻的人,想必又是去結交哪個朝中大臣了。
“陵王跟陸将軍最近可有來往?”
青蓮:“陸瑛?”
洛川點點頭。
陸瑛家裡世代都是将軍,到了她這一代,家裡隻有她這麼一個,她爹娘還犯了難,自古以來女子很少會帶兵打仗,卻不曾想陸瑛出戰必捷,至今還未打過敗仗。
她爹娘才放心來下,直言後繼有人,推病告老還鄉了。
洛川對陸瑛的事也略有耳聞,若是可以,她也想籠絡一下這個陸瑛,所以,她早早便打聽好了對方的喜好。
“嗯,聽說她喜歡賞玩字畫,不亞于那些文人。”
青蓮:“我去查查。”
說着,她便要轉身離去。
洛川叫住了她,眼下還有件事沒辦,她心裡一直有塊疙瘩。司清那人可不是個好東西,以防萬一,地契這事得趕緊辦。
“先将地契取了。”
青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