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轉身離去,剛要推開門,她心底便泛起了一陣不安。
究其源頭,還是因為那個司清。
她站住腳,回過頭:
“殿下,到時候真要放司清回去?”
洛川關上冊子,擡頭,輕蔑地笑笑:“你說呢?”
她自然知道青蓮在擔心些什麼,不就是怕狗官如今看破了她的真面目,知道她日後想做些什麼了嗎?
她的擔憂倒也不是沒有緣由,司清那樣的人,隻怕會見風使舵,是個牆頭草,放她回去,恐怕對她們不利。
青蓮:“殿下準備怎麼辦?”
“殺了。”
洛川頓了頓,又道:“又或者是将她招為驸馬,慢慢将其折磨緻死。”
青蓮一怔:“殿下願意招她為驸馬?”
她明明記得前些日子她同公主說這事時,公主明顯還有些抗拒呢。如今怎麼這麼快就想開了?
青蓮覺得奇怪,不該如此啊……
洛川歎了口氣:“被逼無奈,哪有什麼願不願意,隻不過無論我哪樣對她,她的結果隻會有一個。”
說着,她盯着面前的冊子,不禁攥緊雙拳:
“那便是慘死在我手上。”
青蓮越發不解:“既是如此,殿下何不直接将其殺了?”
洛川:“青蓮,你知道我前些日子夢見了什麼嗎?”
“什麼?”
洛川腦中慢慢浮現出那個夢境,頓時氣得渾身發顫。
“夢見我皇兄給父皇提議,讓我去和親,而夢中提議那日,便是今日。”
“這樣看來,也該招個驸馬了。這驸馬若是讓别人做,你我還得成日提心吊膽,在自己府上裝模作樣,既然那狗官全都知曉了,倒不如讓她來做驸馬,省得麻煩。”
“你覺得如何?”
說着,她看向一旁的青蓮。
青蓮自然是極為贊成,那狗官不僅看破了洛川的真面目,也讓她丢盡了臉面,若她日後在外人面前說起公主府有一個暗衛名喚青蓮,喊她乖乖,哄着她穿衣吃飯,這讓同行知道了,不得下掉大牙?
得讓她變成公主府裡的人,這才是最為妥當的做法。
“殿下英明。”
青蓮松了口氣,她的臉面也算是保住了,隻是如今還有個大麻煩:
“隻不過……若她不答應怎麼辦?”
洛川:“她不敢。”
對,她不敢。她貪财好色,迷戀她到了瘋魔的地步,巴不得能抱着她睡覺呢,怎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
她不僅不敢,想必心中還十分期待此事。
隻不過洛川當然不會如她的願,讓她日日抱着自己睡覺,她要将那狗官敢去馬厮,讓她挨凍挨熱。
她要讓她不得好死,含淚而終。
不過,洛川想起了她那處的手感,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摸着這樣舒服的東西,偏偏就長在了如此可恨的女子身上!
想起這些,洛川氣得便咬牙切齒:“司清那小人也好好盯着,免得她生出什麼是非。”
聞言,青蓮為難:“殿下,剛不是說讓我去盯陵王和陸瑛麼?”
兩個人已經夠難盯了,哪還能盯三個人,她是暗衛,卻不會分身啊。
洛川:“司清也要盯着。”
青蓮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殿下,要不在招個暗衛?我實在有些分身乏術了。”
自從跟了洛川後,她每日隻能睡不到三個時辰,她才十九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哪能經得起這麼折騰,若不是公主出手闊綽,她妹妹又等着銀子看病,她才不來這危機四伏的公主府。
但洛川這個金主還算不錯,從未克扣過她的例錢,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冷血荒淫,有時候還挺有人情味。
這兩個月,給的銀子足夠她替她妹妹買上兩年藥材了。
洛川也知曉她的苦楚,特别是那狗官住進她卧房這些日子,青蓮做起了奶娘。
她也想過要多招幾名暗衛,青蓮也好松快一些,隻是……
洛川歎氣:“你以為本公主不想?隻是帶人進府哪有那麼容易?過些日子再說吧。”
她将青蓮帶回來那日是打着看上樂府美姬的名頭,兩日後她告訴嬷嬷自己玩膩了,讓嬷嬷将她安置在後院的偏房裡。
雖說能做暗衛的身手都不錯,飛檐走壁不在話下,隻是府上耳目太多,難免不被撞見,這時,公主帶回來的美姬便成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但她皇姐才警告過她,要安分守己一點,不要太過荒淫。
洛川也實屬無奈,也罷,青蓮也不容易,這個月的例錢不苛扣她的算了。
洛川:“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月底例錢按三倍發。”
青蓮聞言精神了不少,三倍例錢,可以給她妹妹買件漂亮衣裳,還能買些可口的糕點,再買隻土雞,給她妹妹補補身子。
頓時,青蓮渾身有勁:“多謝公主。”
青蓮家裡的狀況洛川是清楚的,自然也知道她在高興些什麼。
洛川又随手拿過一根簪子遞與她,道:“這個月十五回家時,将這個帶給你妹妹。”
青蓮雙手捧過那簪子,她記得這簪子是外邦進貢的生辰禮,上面的珍珠名貴得很,平常人是見都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