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沒好聲好氣。
若是體面的法子管用,她自然想用體面的法子,她好歹是個公主,若是同她扯上關系的是像紅梅宰相(上官婉兒)那樣的才女,她也就認了,可偏偏是司清這樣的人。
頓時,方才覺得她可愛的那種情緒這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還生出了幾分厭惡。
她拿起帕子,将司清那狗官方才摟過的地方擦了擦,順便暗暗在心中發誓,婚後一定要勾搭一個才氣過人的美人,等狗官沒有用處,就将其殺了,再讓美人上位。
“衣裳都給我弄髒了。”
洛川五官皺成一團,滿臉嫌棄。
司清再次覺得自己被她侮辱到了。
方才明明是她先摟她腰的,這會竟嫌棄起她來了。
司清也從懷裡摸出帕子。原先她是不帶帕子的,是方才慌忙中将公主給的那塊胡亂塞到了懷裡,她方才想着怕是有用,這會倒還真有用處了。
她拿起帕子擦擦自己的腰間:“可不是麼?都給我弄髒了。”
“你也敢擦?”
洛川剛要發火,卻先看清了她手中的帕子。咦?那帕子不是她的麼?
她将其搶過來,攤在兩人中間,皺眉逼問她:“這是本公主的帕子,你也敢擅自收藏。”
好啊好啊,原先說什麼移情别戀竟是騙她的,這狗官竟将她擦淚的帕子藏于自己懷中!還敢說對她沒有半分心思。
從前她口中的那些君子誓言,竟全是欺騙。還跟她玩上欲拒還迎,假意不想做驸馬!
哼,心思可真夠深沉。
司清急急忙忙解釋:“不是不是……我想着公主送我這塊帕子,又約我去城南,我是怕着這帕子與城南之事有關,這才擅自帶着了。”
青蓮眯眯眼,敏銳地發覺有些不對勁:“你怎知道這帕子送你是為了約你去城南。”
她就知道,從前她執行任務是可從來沒有過纰漏。
腦中事情太過雜亂,司清結結巴巴答不出:“因為……是因為……”
看她這般,這會她倆才确定,司清這狗東西,是真的騙了她們。
她們盯着司清,心裡的火氣越來越大。
“走,上車。”洛川對青蓮說。
說罷,她便上了車,青蓮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馬車,握住了缰繩,隻聽“駕”的一聲,司清面前便揚起了一陣塵土,馬車早已駛過幾丈開外。
司清預感大事不妙,她在馬車身後追:
“殿下,殿下,帶上我啊……”
這深更半夜,她如今仇家又多,遇襲了可怎麼得了?
“殿下……殿下,我若死了,你就得招那瘋子做驸馬了!”
司清一面跑,一面喊。
聽到這話,前邊的馬車停了下來。
司清追上去,洛川便撩開了簾子:
“上來。”
青蓮冷哼一聲:“哼。”随後往旁挪了挪,讓出上去的道來。
司清上了馬車,她喘着粗氣坐下:“殿下大慈大悲,我感激不已。”
洛川:“聽你這話的意思是願意做驸馬了?”
如今這般,她不答應也沒辦法啊……司清十分憋屈地點了點頭。
洛川又輕飄飄地問:
“那你府上的那個丫頭呢?”
司清:“那是我亂說的。”
如今她都自身難保了,哪還能牽扯到什麼丫頭進來?再說她如今府上的丫頭,也隻有白荷一人了。
洛川:“呵,本公主早就料到你在騙我。”
她其實也有幾分理解司清,像她這樣人美膚白的美人,司清這樣膚淺之人不動心也難。
“不過我可提醒你,不要想着做了驸馬,就可以做一些越矩之事。”洛川坐得端正,好心提醒她。
“不敢不敢。”
“這樣最好。”
兩人沉默一刻鐘後,馬車到了地方。
司清作别後下了馬車,車中之人挑開簾子:“過兩日本公主要來你府上用飯。”
洛川又想了想:“後日午飯時本公主會來。”
司清為難:“隻是我府上如今沒有什麼山珍海味招待公主。”
雖說她本意不想讓公主來她府上做客,但這話倒是真的,如今她府上庫房裡的銀錢不多了,買不了什麼好菜。
洛川卻隻當她是在敷衍她,從前貪了那麼多,這會卻跟她說沒錢?
隻是當下不是跟她計較這些的時候,她隻得托着下巴,不耐煩地點點頭:“粗茶淡飯也好。”
不等司清回話,車簾便被關上了。司清隻得退到一邊,給馬車讓出路來。
青蓮揚鞭前,車中人又來了句:
“哦,還有,三日之後是個良辰吉日。”
司清明白了,後日來她府上用午飯是為了跟她商量成親當日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