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司清。”
青蓮與司清結了仇,盯着司清時恨不得長十雙眼睛,将她方圓百裡的動向一并盯着,隻想揪出她的錯處,在她的幾番努力下,這錯處還真讓她給揪出來了:
“今日殿下進司府後,她就一直派了個小丫頭盯着殿下,那小丫頭一直在不遠處站着,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盯着殿下看,也不知司清吩咐她看些什麼。”
她皺着眉頭,替洛川覺得不值。這個司清,心裡也不知打着些什麼鬼主意,還派人盯着公主,好歹公主還準備給她送銀子。
可真是狼心狗肺!
洛川揉揉太陽穴:“那個司清就随她去吧,她如今被我捏得死死的,翻不了多大的跟頭。”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司清比從前蠢笨了許多,起初她還擔心她進了公主府會不會将她這裡攪得雞犬不靈,不過今日她便不怕了,她也是沒想到,她竟用些銀錢就讓司清感激涕零,如此看來,此人不足為懼。
“殿下,這人一定得盯。”
青蓮多少有些私仇在裡面,她握緊長劍,近乎是咬牙切齒:“像她這樣的人,多半會再次反叛。”
這話倒驚醒了洛川,她若有所思,點點頭:
“嗯,你說得不錯,那便繼續盯着。”
忽然間,外面傳來了幾聲打更人的打更聲。
青蓮的怒氣忽然消散地無影無蹤了,眼神也變得單純了許多,裡面似乎蘊含着對某種事的期待:
“殿下……”
如此反常的青蓮,洛川還是頭一回見到:“怎麼了?”
青蓮:“子時過了。”
洛川淡淡道:“嗯,聽到了。”
青蓮有些着急:“十五了。”
聞言,洛川這才反應過來。
哦,原來是到回去看妹妹的日子了。
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可别告訴我每次你都是深更半夜回去。”
青蓮站在一旁不說話,隻是低頭看着自己的劍,算是默認。
“你可真行。”
洛川放下了簾子,沖她擺擺手:
“回去吧回去吧。”
青蓮雙眸一亮,翻過窗戶就飛上了屋頂,一路往家跑去。
到家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家中還燃着燈,顯然是她妹妹在等着她。
她莫名有些忐忑,不知一個月沒見,妹妹如今變成什麼樣了?不知有沒有變瘦,傷勢有沒有好一些。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推開門,走進去:
“言妹妹。”
見到正窩在塌上看書女子,她便這麼喚了一聲。
“師姐回來了。”
女子笑笑,就要掀開被子去給她倒水。
她們本是同門,某次執行任務時,她受了重傷,同門怕受其拖累,便将她扔在了半路,隻有青蓮折回來,将她帶到了這間小屋。
她問青蓮為何要救她,青蓮隻是說她很像她死去的妹妹,連名字也很像,她妹妹叫青言,而她叫沈輕言。
自那以後,她師姐便喚她言妹妹,輕言自然也不在意這些,有人救她性命,有人供她吃喝,無論叫她言妹妹還是言姐姐,她都是樂意的。
她還未下床,便被青蓮攔住:
“我不渴,你歇着吧。”
輕言指指床榻裡側的被褥:“師姐的被子我今日特意曬過了。”
這屋裡隻有一張床,每每她回來,她們都隻能擠擠。每次躺在一起時,青蓮總擔心,擔心會不會碰到她身上的傷。
如今也是。
她坐在榻旁:“你的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但今日還未來得及換過藥。”
“我幫你換。”
說罷,青蓮便去櫃子裡找藥膏。
回來坐着時,輕言卻似乎有些不願,拉着自己的衣領不肯松手。
青蓮卻道:“怕甚,從前都是我幫忙換。”
但話已至此,她隻得背過身去,輕輕解下身上的衣裳,露出滿是傷痕的後背:“嗯。”
上藥時,輕言同她說起這個月的趣事。
“師姐,我前些日子出去找了份工。”
“傷還未好,瞎折騰什麼?”
“師姐忘了,我從前就愛養花,日日讓我閑在屋裡可别将我悶死了,況且将軍府給的也多,師姐日後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将軍府?哪個将軍府?”
“陸瑛府上。”
青蓮:“陸瑛?你當心點。”
同為暗衛的輕言聽出了什麼,她忽然回過頭,笑笑:
“師姐,你若有什麼辦不到的,可以交給我去辦,就當報答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