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沒事。”秦雲雁扭回頭,摸了摸鼻子。
他剛才好像看見一雙淡綠色的眼睛。
姜一葉邊走邊道:“你這個助理,倒是跟一個人長得很像。”
她昨天查的。
秦雲雁:“誰?”
“何憐葉,月牙灣娛樂公司的老闆,十幾歲的時候也被綁架過,你說巧不巧?”姜一葉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實,就算熬了兩天夜也走得又輕又穩。
秦雲雁絲毫不見詫異之色,輕輕“嗯”了聲。
“你知道了?”
“巧了,我想起來的那次被拐的記憶裡有他。”
這回驚訝的是姜一葉了。
“你又想起來了?經過洗腦的後一天?”
秦雲雁吐了吐舌頭,“洗出免疫了,所以想起得快些。”
“那你知道些什麼?”女人追問道。
兩人的步伐稍微放緩了不少,從剛才的競走變成了散步。
“就比如這個何憐葉吧。”秦雲雁想了想,從例子開始講起。
這個何憐葉他印象挺深的,有股狠勁。
“複皇”,如同它的名字立志于恢複皇權社會,拐賣人口——洗腦——終身為其效力。
“和我當年一樣,是被算到被抓去當‘皇子’的,現在還活着的話,應該是除了祭司和丞相之外的三把手了。”
姜一葉起了好奇“把你們抓去當‘皇子’幹什麼?當皇帝?”
這些“複帝”組織裡的結構他們不太了解,實在是因為那個組織洗腦能力太強了,抓到的人都死心塌地的,根本問不出什麼。
知道這個組織還是在一起青少年連環失蹤案裡順藤摸瓜找到的。失蹤案裡唯一活着回來的隻有秦雲雁。
現在又順藤摸出來個名叫何憐葉的瓜。
“就是他們抓我們不是按命格抓的嗎,命格和生辰八字什麼都。你們破案的時候不也發現了嗎?他們抓和古代帝王相同命格的人作為‘皇子’,帶走,給我們洗腦,讓我們互相拼殺,最終鬥出來一個‘皇帝’。”
姜一葉邊聽着邊點頭,她說:“是,我們也有過類似的猜測。當年發現拐賣是有目标性的那個前輩也是正好研究過八字,才發現的這個規律。”
“你是跟誰的命格像啊?”她好奇地問。
秦雲雁神色淡漠,心不在焉地答:“北恒文帝顧雩風。”
姜一葉用她熬了兩晚上的腦子回憶離她遠去二十幾年的曆史課本,說:“那還不錯,算個好皇帝,那你說的那個和你一直掩着的那位很像的人呢?”
“北恒哀帝,顧聞末。還有什麼叫我一直掩着啊。”
“難道不是嗎?”女人長呼了一口氣,忽然覺得嗓子發癢。
姜一葉咳了兩聲,從兜裡掏出一個煙盒,抽出兩根,一根自己點上,一根遞給秦雲雁。
秦雲雁沒接過。
“我戒了。”他解釋。
那邊女人沒有點明自己昨天才在他身上聞到煙味,獨自站在路口吞雲吐霧,“你倆多有緣呐,古代那麼多皇帝,那破組織那次拐了十多個孩子,偏偏你倆前世還是兄弟,一個逃出來了,還讓你遇到長得像的。”
“孽緣喽。顧錦……顧錦他之前把那群劫匪揍得骨頭都斷了,不是他們的人。”秦雲雁就當沒聽見對方話語裡的質問。
“他出現的時間也太巧了,偏偏是你上次公司出事的時候,”
“我說了,他是我的人。”秦雲雁強硬地止住這個話題,面部線條繃得很緊。
變燈,一輛紅色的跑車卻從車流中疾行而出,猛烈冰冷的風引起一片路人的叫罵。沒過多久,幾輛警車閃爍着紅藍交替的燈和嘹亮的警笛緊随其後。
姜一葉樂呵地看這場追逐,嘴角的笑也有可能是因為今晚不止她一個要加班了。
“這敗家小子沒你家那位能開。”她用煙頭點了點剩個尾氣的超跑,邊過馬路邊調侃。
“這個是閑得沒事找刺激,錦他是為了救我,能一樣嗎?”秦雲雁沒好氣地回。
兩人坐電梯很快到了歸雁工作室的樓層,跟前台打了個招呼,秦雲雁領着姜一葉到自己辦公室。
賈晴已經調好了監控,皺着眉托着腮在看。
“幸好錦哥晚上回來了一趟。”她看到秦雲雁來了,讓了座,然後跟姜一葉打招呼:“姜警官好,要喝點什麼嗎?”
“白水就好,我現在一點咖啡都不想碰了。”姜一葉回以一個疲憊的笑。
秦雲雁坐下,四倍速放着監控視頻。
直到看見有人進了門才放慢。
姜一葉一手撐着椅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還不忘點評道:
“嚯,這身手,你倆要是打起來你可打不過啊。”
“我倆又不會打架。”
“你說他倆是不是有仇啊,我看過昏迷着的這個人的衣服磨損和傷檢記錄,真就被拖着走了一路。”
“哦……那是這個人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