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聳了聳肩,這種有些神經質的人他在隙間見多了。
值得一提,他在秦雲雁辦公室搜出煙了,還拆過封。
錦書皺着眉抽了一根出來放到手機上,手機吞了那煙,分析出了成分。
含□□。
他把煙盒拿走了,留了盒水果糖。
秦雲雁看到了也沒表現出什麼反對的情緒,反而給賈晴炫耀新糖。
“我說你這次怎麼沒直接扔了那煙。”賈晴了然地盯着那沒有牌子的玻璃盒,裡面的糖像寶石般晶瑩剔透,一看就做工複雜。
“嗯哼。”秦雲雁含着糖哼了聲,心情愉悅地在一個關于合作的合同上簽字。
賈晴看他這樣子,呵了句:“精神頭不錯,黑眼圈都淡了不少,最近沒失眠?”
“沒,我新得個小抱枕,抱着很舒服,睡得也很安穩。”秦雲雁比劃了一下大概形狀。
“這麼神奇?”賈晴問:“給個鍊接?”
“無價亦無市。”秦雲雁搖了搖手指,神秘兮兮地說。
他點開手機相冊,換了個話題:“你幫我看看這幾款設計,哪個好?”
他出示的是幾張手繪的耳飾草稿,中心的主角都是同一塊玉。
草稿看不清顔色,但賈晴知道那玉是什麼樣子的,是琥珀色的。他們大學畢業旅行去玩被宰的,旅行團把他們拉到賭石場,不消費夠就不讓走。
他們也沒帶多少錢,秦雲雁随便拿了塊不過拳頭大小的賭石就放了上去,也沒拿燈照,反正是被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還不如直接賭呢。
結果切出來了這琥珀晶玉,不是很大,做不了手镯。當時想買的人挺多的,主要是那在光下如太陽般的光澤很難不愛,但秦雲雁連聽都沒聽他們的報價,讓導遊帶他們出去,然後轉頭就報警把這個旅行團給舉報了。
前一陣秦雲雁告訴賈晴他想把這玉做成首飾,當時他的意向是做成戒指的。
“怎麼改成耳飾了?”賈晴放大那些草稿,随口問。
“戒指太沉了,而且太容易被藏住了,耳飾更耀眼些。”秦雲雁轉了轉手上是素戒,解釋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那雙手上不該有其他什麼裝飾品,饒了持槍耍劍的威風,也阻了十指相握的興緻。
戒指太硌手了。
“你什麼時候喜歡耀眼的了?”
“我自己是不喜歡,”秦雲雁自己的風格是簡單的,簡單中不失考究,如他的性格一樣很内斂。“但你不覺得這玉的顔色和阿錦很配嗎?”
賈晴來回比對的手頓了頓,疑惑地擡頭紋都冒了出來:“我都沒見過你口中的阿錦,怎麼知道配不配?”
“你見過的,他這周回來了。”秦雲雁指了指外面,又想到兩人都沒有透視眼,指了指糖盒。
“你不是說他不是你的‘阿錦’嗎?”賈晴更疑惑了,如果是在漫畫世界裡她的頭上一定有三行黑線與問号。
她記得某人上周就在同樣的位置上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顧錦不是阿錦。
現在打臉得這麼快?
“他是,之前隻是不敢确定。”秦雲雁撇開頭,掩飾被打臉的尴尬。
賈晴已經從容地換話題了:“是挺配的,與瞳色一樣,欸!我記得他之前不是黑眸嗎?”
她回憶,卻發現之前關于錦書的記憶都很模糊,根本看不清臉。身形也是,她明明記得之前的“顧錦”是短發呀!
“他一直這樣。”秦雲雁平淡肯定地說,擡頭與賈晴對視。賈晴在他的視線下也漸漸贊同了這個想法,不再管那些可能是假的的記憶了。
畢竟記憶是會騙人的。
“我覺得這個最好,你也對這個最上心不是嗎?”賈晴指向畫得最精細的那個。
那張草稿上琥珀晶石被設計成了一輪滿月,其下連着隻水墨畫裡波浪形騰飛的大雁,正飛向滿月。
“月和雁都是思念的意象,滿月是團圓,雁還有吉祥、忠貞的意思,哇,你這心思真的好明顯。”賈晴将手機還給他,連連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分别了很久呢。”
“嗯。”秦雲雁回應,他其實沒想那麼多,就是在想着做耳飾時腦海裡蹦出的前兩個圖案就是它們。
後來也想了很多,但都沒有這兩個合适。
賈晴抱着文件打算出去,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問道:“但為什麼隻有一邊?”
“那塊玉最好的部分就這麼點,做不了第二個。”
“那另外一邊怎麼辦,空着?”
“我用鑽石設計了一個殘月的,前兩周就送去制作了。”秦雲雁道,而滿月那個,他打算自己做。
賈晴挑挑眉,有些俏皮地開口:“現在,最後一個問題,我記得他是沒有耳洞的。”
“我送的,他會打的。”不知源于什麼,秦雲雁對此十分自信。
“Fine。”賈晴推門要走,就聽秦雲雁吃瓜的聲音:“你的表已經摘了,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回應他的是個悶雷般的關門聲。
秦雲雁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