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汽車行駛在從波士頓到康涅狄格州的公路上,廣闊的農田和葡萄園,蔥郁的森林和丘陵次第鋪開,又向後飛馳。
鑒于安室透在密斯卡托尼克神思不屬的表現,吉田正慶謹慎提議讓他來開車,安室透坐副駕。
“魯本·佩納在研讨會上拿出來的東西并不屬于人類能研發出來的範疇。”
一片沉悶的氣氛中,吉田正慶自顧自開口了。共享情報應該是調查工作的前提,沒想到安室透這麼能忍,不過也可能是他還沉浸在阿卡姆震撼中……從阿卡姆到紐約要四五個小時,正适合給新手隊友講點注意事項。
吉田瞥了一眼安室透,那顆金色腦袋終于從假裝看風景的狀态轉向看他了。
“魯本展示了一種能侵蝕頸動脈的毒素,大概率造成大量内出血和不可挽回的死亡。對幸運存活的小白鼠進行腦電波檢測會發現異常增高,推測是産生了某種幻覺。對于這種毒素的來源,他借口是實驗事故,複現率目前為0。但是這種借口實在太蹩腳了,密斯卡托尼克的醫學生哪怕隻是翻翻圖書館就能知道,這就是蛇人的造物,你可以簡單地叫它頸動脈毒素。”
“但是,魯本博士還有别的成果吧?”安室透記得,前任負責人的任務其實是試圖吸納魯本·佩納。組織并不缺少緻命的毒藥,但缺少可控易行的洗腦方式。魯本博士的實驗室裡有一個項目,主要研究一種未知的血清,組織不知從何得知這種血清可以通過長期攝入造成相當的控制效果。如果組織得逞,那麼一切對組織的滲透都會像個笑話,自己的處境也會相當危險。
吉田正慶很欣慰,自己找上門的隊友就是省心:“不錯,蛇人給魯本的另一項研究就是支配血清——不準笑,這樣起名難道不是簡單明了嗎!原版的支配血清隻能達成徹底的控制,但這種控制一來考驗被控制者的良心;二來,在停止攝入血清後是可以自行消退的。但實驗室裡的樣品加入了一些更具緻命性的東西,說起來有點複雜,總之,那個瘋子是在試圖制造生化武器!”
安室透挑眉:“确實聽着挺瘋,但是這跟我們回紐約有什麼關系?實驗室已經被炸毀了,還是說你确定那個什麼蛇人就在紐約?”
吉田正慶懶得戳穿安室透不走心的試探:“雷蒙德·尤因,任職于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很巧的是,他和魯本共同申請過兩份主要用于神經醫學方向的科研資助,更巧的是,還合著過幾篇神經毒素方面的文章。但是他本人之前的研究方向壓根跟神經不沾邊。要我說,這個蛇人實在有點不太懂。”
“什麼叫做他本人之前的研究方向壓根不沾邊?”
“就是字面意思,現在的那家夥已經不是雷蒙德本人了。”吉田正慶非常照顧隊友的情緒和世界觀,耐心解釋。
安室透張嘴,安室透閉嘴,安室透試圖理解,安室透理解成功。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雷蒙德應該是給魯本博士提供……技術支持的蛇人?”安室透把技術支持幾個字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