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塞爾·麥克米蘭,密斯卡托尼克大學醫學部本科在讀,從小到大都在阿卡姆本地完成教育,跟随直系師兄前往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進行交流……你不覺得你們這個假身份做得太随意了嗎?”安全屋内,安室透捏着薄薄幾張資料發問。
“FBI和哥倫比亞都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我可是直接送了你一個跟密斯卡托尼克直接關系的身份,隻要你想用,這個身份可以一直用下去。反正最後他們都要來密斯卡托尼克求證。”吉田正慶低着頭保養自己的電氣維修工具。
吉田突然想起什麼,在安室透灼熱的目光下打開急救箱的不知道哪個暗格,抽出一張墨綠色卡片遞給他:“給,你的學生卡。現在密斯卡托尼克也進行數字化管理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有機會,你要去學校圖書館的話記得帶上這個。還有,資料裡夾着的那份學生證明記得收好,要是想甩開FBI就丢出這個然後裝得神神叨叨一點,他們會明白的。”
安室透翻來覆去地檢查那張學生卡,表面上看這确實隻是一張磁卡,沒有任何能引起人注意的東西。吉田還在場,他也不好搞那些檢測手段。難以想象那所老舊的古怪大學也會采取這樣的技術……
“總而言之,你現在也算半個密大人了,”收起最後一件工具,吉田正慶心情頗好地拍拍手:“在開始本次調查前,我希望我們能達成一些淺顯的友好共識。”
“願聞其詳。”安室透收起資料,站直身體。
“在心懷畏懼的同時充滿希望。”
吉田正慶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以及,保存自身。隻要你還有一口氣,我都能把你救回來的。”
“吉田醫生,這次行動的危險性很大,您确定不需要FBI方面的增援嗎?”FBI派來接洽的負責人一臉嚴肅。但吉田正慶一口回絕:“不,之前就有過你們的人手因為不夠專業導緻的密大學生死亡事件。我現在的身份可是日本公民,為了你們的公關着想,還是算了吧。”
作了些喬裝的安室透壓了壓鴨舌帽,内心有種詭異的舒暢。雖然他其實挺好奇吉田口中的“FBI不夠專業導緻密大學生死亡”,但現在并不是提問的好時機。有了密大學生的身份,他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調查,不急這一時。
“……好的,請多加小心,随時保持聯絡。”負責人最終妥協了。
“随時保持聯絡。”
下午六點,科研樓依舊有不少窗戶還晃動着人影。吉田正慶帶着安室透大搖大擺走進大樓,在安室透意味不明的眼神裡熟門熟路地找到電梯。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電梯裡此刻就隻有調查員二人,安室透忍不住發問。
“密大跟哥大有合作項目,我當時圍觀過。”吉田正慶謙虛地用了“圍觀”這個詞。
閑聊幾句,電梯很快開啟,兩人踏進白色的長廊。
由于與魯本博士的牽扯,雷蒙德實驗室正在進行的項目也都被叫停。但他們到的這層樓主要被用來處理文書工作,從沒有關緊的門縫裡傳出打印機工作的嗡鳴。
吉田正慶帶着安室透停在一扇門前。
“Raymond Ewing, Ph.D.
Associate Professor of Neuroscience”
吉田正慶以指節叩門,随着一聲不太清晰的“請進!”,兩名調查員走進了這間有些空曠的辦公室。
安室透帶上身後的門,趁着吉田問詢辦公室裡唯一的員工,将整間房掃視一圈:
對着門的是兩張隔開的辦公桌,桌上散落着零星資料和紙筆。一台顯示器側對着無人的辦公椅。夕陽的光線透過半掩的窗簾投射在靠牆的一排資料櫃上。這是一間很簡單的辦公室而已。
“那麼雷蒙德教授大約什麼時候歸假呢?”根據留下來處理日常事務的員工所述,雷蒙德教授在十多天前就放下手頭的事情稱病回家了,也不知道是有人打草驚蛇還是他足夠謹慎。
“對不起,我隻是一個普通文員。”這位自稱拉裡的文員硬邦邦地回複着。
安室透結束了對房間的偵查,他展現出一個親切的微笑:“或許有方式能直接聯系到雷蒙德教授?我們對他的某項研究非常感興趣,難得有兩所學校合作的機會,至少讓我們跟他說上幾句話呀?”
拉裡面色古怪,他扯了扯嘴角。
安室透微微向拉裡的方向傾斜身體,他正打算再問問……
【.ra偵查=100】
【.ra意志=8】
一股令人厭惡的發黴似的臭味,這真是,呃,令人作嘔!這不應該,為什麼之前他沒有聞到這個?有那麼一瞬間,這難聞的氣味将他的思緒引到陰暗的洞窟,充斥着鐵鏽味的審訊室和布滿塵灰的阿卡姆。但這位有着鋼鐵般的意志的日本公安憑借着強大的自制力沒有表現出任何引人注目的異常,他頓了頓,苦笑起來:“所以,拉裡先生也沒有辦法嗎?”
“……其實我跟雷蒙德教授的關系也很一般,但既然他說他生病在家休養,我覺得你們可以試試登門拜訪,”拉裡文員幹巴巴地搬出了并沒有什麼用處的說辭:“不過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吉田正慶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安室透:“好的,十分感謝您的幫助,那麼我們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