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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市區,深夜。
安室透堅決不肯睡覺,要求跟着吉田繼續調查。吉田聳肩:“DNA鑒定和比對需要一定的時間,FBI再怎麼加急也不可能幾十分鐘内就出結果。我已經打發……建議他們對雷蒙德的住處進行監視了。當務之急是睡覺啊馬塞爾學弟。”
“……”安室透無可奈何,吉田的理由非常充分,但是在這樣的一晚上之後他其實感覺不到一點兒困倦。
吉田正慶執意在安室透的房間點燃一捧草藥(他的急救箱未免過分全面),奇異的香氣飄散開來:“一點點安神清心的香草,不要想那麼多,安室先生。世界是如此廣闊,人類又是如此渺小,平凡人類的很多煩惱在宇宙面前其實沒有任何的意義。”
醫生的語氣有些過分輕盈。
“晚安,密斯卡托尼克的新生,祝你有一場無夢的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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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的效率意外地高,第二天下午吉田就拿到了資料。他的思緒不免飄忽了一瞬:在一屆又一屆密大學生以身作則之後,FBI就一改以往的強硬,合作起來順心不少。不過也挺好理解的吧,派去的精英們瘋的瘋死的死,參與過深又專業不對口就會這樣……還好自己畢業後去了日本,美國還真是危險呐!
根據資料,受害者叫崔斯坦·維斯特高德,丹麥裔移民,目前就讀于芝加哥大學化學系。三天前和朋友來到紐約度假,目前住在曼哈頓的一家青年旅店。截止FBI調出他的資料為止,沒有有關他的失蹤事件上報:“雷蒙德”大概率正在扮演“崔斯坦”這個身份。
“雷蒙德的住所附近還沒有任何動靜。但我們在青年旅館附近的監控内發現了嫌疑人,目前嫌疑人已經和同伴進入了那家旅館。吉田先生,馬塞爾先生,你們怎麼看?”FBI的負責人客氣地詢問兩位調查員。這位負責人并沒有問為什麼吉田拿回來的鑒定材料是一小塊碎肉,也對碎肉理論上的主人還活蹦亂跳的事實接受良好。
“非常感謝你們的協助,”吉田正慶眨了眨眼:“麻煩你們繼續關注這位崔斯坦先生。我個人的想法是等待崔斯坦前去雷蒙德的住所再行動:我沒有對上這樣的……危險分子之後全身而退的能力。以及我現在需要回去聯絡密斯卡托尼克,如果崔斯坦有異常動向,請務必告知。”
走出聯邦政府辦公大樓後,安室透表達了自己的疑惑:“我前面可沒看出來你是個這麼保守的人,醫生。”
“有的事情不好讓FBI知道嘛,”吉田啟動了汽車的發動機:“目前看來,雷蒙德,崔斯坦,那個蛇人……并沒有那麼的人類不友好。他急着跟魯本撇清關系,選擇了一個化學系的學生來李代桃僵,可見對之前的研究成果并沒有多少留念。或者說,魯本的研究并非他來到紐約的主要目的。”
的确,以這個蛇人展現出來的能力,取代雷蒙德或者魯本手下能接手項目的人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但他舍近求遠,找了個遠在芝加哥的本科生。這說明他想要遠離事件的中心:但是,為什麼?
“你覺得呢?”
安室透心頭一跳,以為自己說出來了。吉田正慶拉起手刹,道路已經開始堵車:“如果我想邀請他加入密斯卡托尼克,你覺得我怎麼跟他交涉比較好?”
“那……我來?”安室透回想起吉田正慶的種種話療未遂,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但是我不一定能說得動這個蛇人。而且,我的目的跟你可不完全相同,我需要的不隻是事件的結束,我還需要足夠的能交差的東西。”
安室透沒有明說他需要什麼,朗姆的要求是“情報”,估計是因為上一個被要求拿到樣品的人莫名其妙死在爆炸裡——這對一個資深組織代号成員屬于恥辱了。而身為日本公安,降谷零更不希望看到組織拿到血清,毒素也最好不要。但是這個又會撬鎖又有那種高等技術的吉田醫生身上必定有更多東西,不趁機薅點什麼都對不起“波本”的狡詐名聲。
“成交。”
好耶!交涉丢給一看就很會說話的隊友就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