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阿笠博士家的兩名犯人是一對夫妻,為了他那條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而來。如果阿笠博士沒有邀請吉田正慶來參與他們的咖喱聚會,說不定他們兩人真的能得手——然後被少年偵探團剩下的成員捉拿歸案。
結束了查房,推掉了聚餐,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吉田正慶擡頭看了看,天色已晚,要不就去波洛咖啡廳解決晚餐好了。
“原來安室先生請假了,那就讓我久違地嘗嘗梓小姐的手藝吧!”
吉田并不太意外安室透的缺席,這個便宜學弟的另一重身份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沒記錯的話,安室透好像還向毛利小五郎拜師來着?難道他也打算走睡眠破案靈感流?不應該呀,據他所知,安室透的觀察和推理能力都比清醒狀态下的小五郎高出不少……
不過便宜學弟請假是去做什麼了呢?最近的工作不算多,吉田的大腦還有不少算力剩餘。會是被那個一直想插手神秘事務的組織拉去加班了嗎,還是正在挖掘密大圖書館的數據庫?
想起安室透背後的那個組織,吉田就一陣頭疼。無數的人用鮮紅的慘劇證明了人類無法利用自己不能理解的存在。未知本身即是恐懼的來源,卻也是一種保護。如果使用者不能掌握與約束力量,那麼其必然遭到慘痛的反噬……
也不知道便宜學弟一身本事非得耗在那種地方幹什麼,拒絕他的推薦信就算了,找的借口還是含糊其辭的“很重要的工作”。明明他們那個BOSS對永生的狂熱追求完全就是……一個将死之人在邁向墳墓前用他腐朽的喉嚨嗬嗬作響。
而且他感覺學弟也沒有很衷心啊?他發過去的藥物資料是人類實驗室版本的,裡面一堆無法解析無法結論無法複現的廢話。喔,他是不是威脅過學弟“你前輩想拿走樣本然後被我做掉了”來着……
這樣的思考僅僅出現了一瞬,就被熱氣騰騰的奶油蘑菇湯打斷了。吉田随口謝過梓小姐,開始專心緻志地享受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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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宅内。
前不久還被讨論過的東都大學研究生看向他剛收到的一封郵件,發信人的署名是一串暗碼。
他拿起擺在桌上的文件,一封邀請函從中間滑落下去,但他沒有伸手接住。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文件右上角的彩印照片。
那上面是屬于吉田正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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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灑落在草津溫泉的街道上,溫暖的光線給這個小鎮披上一層金色的外衣。野崎财團選定的這家溫泉酒店通體呈白色,矗立在大名鼎鼎的草津溫泉标志物湯畑的正前方。
吉田正慶展示了自己的邀請函後被工作人員客氣地引向客房。憑着這張灰色的請柬,他被安排到主樓頂層的“湯畑側”行政房。
窗外,湯畑山的景色盡收眼底,三三兩兩的人群走過頗具旅遊氣息的草津溫泉街。如果吉田當真隻是來此度假,現下他的心情會好上不少。
對給八年前的自己擦屁股一事充滿怨怼的吉田開始給那個神秘的幽靈FBI編輯郵件:
“To:幽靈君:
主樓二層餐廳,六點半,報我的名字。
From:醫生”
估計是上次在紐約過分和平而順利的調查讓FBI産生了多餘的信心,哪怕現在是在日本的國土上他們也要試圖分一杯羹。FBI的對特殊事件部門主管還神神秘秘地跟他聯系,說什麼這次派來的人選是他們的王牌探員,請配合他進行身份保密……
吉田拒絕思考這個身份保密的王牌探員在日本究竟要幹什麼。對他而言,他希望這隻是一次就近的合作,而合作就意味着信息共享和基礎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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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餐廳的青年稱得上一句俊秀儒雅,略長的棕粉色短發,劉海向兩側梳起,鏡片下是一雙總是略微眯起的眼睛。他拉開吉田對面的椅子坐下,朝正擺出碇源堂标準姿勢的醫生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吉田老師好呀,最近實驗室的項目進行很順利哦。”
原來我們要走倒黴導師和他的眯眯眼研究生劇本嗎?這我可就……好吧其實也不是很熟。
“那很不錯啊,沖矢君,要繼續加油哦。”吉田幹巴巴地回複。
“說起來,野崎财團邀請這麼些生物和醫學的教授來草津溫泉辦學術會議,還真是下了血本啊。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有什麼震驚學術界的成果應用。”沖矢昴并沒有氣餒,他似乎對自己導師的不善言辭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