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蜚現在才反應過來,不過它依舊靜靜坐在旁邊,絲毫沒有要出手的迹象。
女人放下抵着姜溪昭脖子的那隻手,将她随意仍在一邊,找了把椅子坐下,靠在椅背邊,翹着二郎腿,全然沒了剛才那副陰森的氣息。
若非姜溪昭親生經曆,恐怕她都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全是幻覺。
姜溪昭默默靠在了牆邊,希望這次不會再有人出現在她的背後了。
女人向後别了垂落的鬓發,挽在耳邊,說出來的話不容拒絕,“孤身來此處很危險,所以為了你的安全,你必須跟着我走。”
姜溪昭内心暗自腹诽,什麼叫作這裡不安全,跟着她走才最不安全啊。
吐槽歸吐槽。
姜溪昭沒有問女人理由,現在的情況她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女人歇息了會兒。
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盞茶,提着茶壺的提手,袅袅綠煙升起,茶杯裡倒滿了茶水。
她握着茶杯,細細品着茶的味道,餘光瞥着姜溪昭。
姜溪昭抱着殒蜚,垂着腦袋,計算着女人喝完這盞茶得花上的時間。
看樣子應該很快。
她的運氣還是太好了。
女人喝完了手上的茶,憑空拿出新的茶杯,倒了一半的茶在裡面,“光讓你看着我喝茶着實是我欠考慮了,來,别客氣,你也喝一杯。”
女人俨然将自己當作了這間屋子的主人,大大方方地招呼客人。
作為客人的姜溪昭并不想喝女人手裡的茶。
姜溪昭有些犯愁。
萬一茶裡有毒怎麼辦?
她自己那麼喝倒無所謂。
再怎麼說也不會自己毒死自己。
“謝謝。”姜溪昭出于禮貌出了聲。
姜溪昭嘴上說着謝謝,身體卻沒有任何行動要接下女人手裡的茶。
女人突然笑了笑,“擔心我下毒?”
“不喝就算了。”女人一口氣喝下了手裡的那杯茶,從袖子裡掏出帕子,輕輕擦拭着嘴角。
女人輕松推開了一直緊閉的大門,看向身後的姜溪昭,囑咐道:“跟着我,一定要跟緊,否則你死了别怪我。”
姜溪昭跟在女人的後面,小聲反駁道:“不會的。”
死了流落在陰曹地府,怪不怪你,你能知道?
出了這間屋子,太陽徐徐升起,周遭不似黑夜的那副模樣,姜溪昭隻覺奇怪。
分明沒過去多久。
現在就變成了白天。
屋子内流失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貌似不太一樣。
女人的速度很快,為了跟上她,姜溪昭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不知走了多久,女人才停了下來,姜溪昭得已歇息,就在她以為這個地方是終點的時候,女人的一句話打破了她的幻想。
“到目的地還得半個時辰,歇會兒吧,”女人兀自坐在附近大樹底下的石頭上,像想到了什麼,問姜溪昭:“你可知我的名字?”
姜溪昭學着女人的樣子,找了塊樹樁坐上去,聽了她的話搖搖頭。
沒記錯的話,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她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名字。
女人有些失望,不過沒失望太久,撿起掉落在草地上的樹葉,比劃了幾下,指着它,“叫我葉子。”
“好。”姜溪昭點頭應聲,她不懂女人的想法,但尊重就是了。
聽上去不像她真正的名字。
緊接着女人又盯着姜溪昭,姜溪昭看懂了她眼裡透露出的意思,報了自己的名字。
真名假名都不重要,女人表現的過于不正常,不像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更像許久未見的熟人。
葉子很滿意姜溪昭的回複。
二人之後便沒再交談過。
再後面葉子起身帶着姜溪昭繼續趕路了。
她們這一路算安穩,幾乎沒遇上什麼危險,碰上駭人的野獸也寥寥無幾。
她們走了很遠的路,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姜溪昭對這個地方不熟,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内心卻風平浪靜,有種莫名的歸屬感。
葉子撩開旁邊長滿野草的地方,露出了一塊灰色的小石頭,她摸着這塊石頭,找到了石頭表面最柔軟的部位,摁了下去。
前面的空地緩緩落下一道隐形門,懸浮在半空中,葉子加深了摁石頭柔軟部分的力度,懸浮的門徹底落下。
她領着姜溪昭進入了這道門的裡面。
隧道伸手不見五指黑,直到走到盡頭才得以看見那麼一點光亮。
待看清眼前的場景,姜溪昭愣住了。
隧道的盡頭有座小屋子,屋子的外形簡直和最初的那個屋子一摸一樣。
姜溪昭扔搞不清葉子的想法,但想也知道,葉子帶她走了這麼久,面前的屋子和最開始的那間不可能是同一間。
女人推着呆愣在原地的姜溪昭,蹙着眉頭,神情看上去頗為不滿,“愣在原地不進去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