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陽宗的那些人怎麼會不知現在來參加比試的人還不會這樣的法術呢?
一定有突破口,一定是還有沒能找到的細節。
任曦觀察着周圍,林斯卻盤起腿席地而坐,不顧他人直接用起了唯一一個煉丹爐。
沈姝之白了他一眼,在周圍找了起來,景翳也跟着找了起來。
沈姝之:“你幹什麼?”
“你不是在找線索嗎?”面對沈姝之的質問景翳平靜地答道,頭卻始終沒有擡起來仍在尋找。
“……”她莫名有些尴尬,咳了一聲後将小脾氣發在了蔣凡身上,“看什麼看?!不知道來一起找嗎?!”
蔣凡有些不情願,但礙于她爹官大一級也隻能咽下這口氣走到一旁翻找起來。
幾人都忙碌起來,唯有任曦還靠坐在桌子上雙手環胸像是在愣神,沈姝之看了她一眼并沒有為難。
畢竟…她隻是個傻子。
任曦在一旁看着,隻可惜他們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什麼,眼看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她終于動了動身子,桌上的幾本書掉落在地,發出的響動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景翳看着任曦原先靠着的桌子,“你們有人找過那裡嗎?”
“沒有。”蔣凡搖了搖頭,片刻後走上前去一把将任曦拽開甩在地上,他不耐煩道:“真是礙事!滾開!”
景翳皺起眉頭,上前将她扶起,但也沒說什麼。
“你們看!這是什麼?!”蔣凡将竹簡舉起朝兩人揮了揮。
沈姝之上前從蔣凡手中拿過竹簡,“我見過這個,這個好像是什麼…”
“這上面有複制爐鼎的方法。”景翳站在沈姝之的側後看了眼竹簡中的内容後說道。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完成考核了!”沈姝之有些激動。
“可是我不會術法啊!沈姑娘可會?”
“……我嘗試過,但…”面對蔣凡的疑問,沈姝之有些為難。
“我可以試試。”景翳對着書上的方法認真研究起來
“就你?”蔣凡上下打量一番嘲諷他道。
“不然呢?靠你嗎?”
“……”被看不起之人駁了面子,蔣凡有些難堪,“你最好不是在吹牛!”
景翳沒再搭理他,而是擡手掐訣,任曦在一旁欣慰地看着他使用自己從前教會他的法術。
但很快神情又嚴肅起來,心裡暗忖,自己明明已經消除了他的記憶,他怎麼可能還會這些法術?
沈姝之注意到了任曦的異樣,“你在這玩變臉呢?”
“?”任曦并未聽懂她的意思,滿臉疑問。
“你一會兒滿臉欣慰一會兒又變得面露難色,怎麼,從前沒見過别人施法?”
任曦沖她笑笑點了點頭,故作激動地說:“我就是太激動了,也想學。”
“嘁,看你那沒見識的樣子,真是丢人!”蔣凡輕蔑地掃了她一眼,不屑道。
沈姝之看不慣他那副嘴臉,但又不想為了個傻子在這種關鍵時刻惹事,最後也隻是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走到景翳身邊。
“怎麼樣了?”
“好了。”景翳将已經做好的三個鼎放至沈姝之眼前,又道:“還差一個,你們先弄。”
沒想到他竟真能做出來,蔣凡一改往常跑到他的身邊谄媚道:“沒想到景翳兄真能做出,方才是我多疑了,景翳兄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景翳看出他是害怕自己不給他用剛做出的爐鼎,移開視線淡淡地說:“自然不會,蔣兄拿去用吧,這爐鼎本就是做來給大家用的。”
“多謝多謝!不過,你也大可不必再做一個的呀!三個給咋們三個用不是剛剛好?”
“人家哪裡會像你,抛棄隊友。”沈姝之早就看他不爽,終于有了機會反擊。
蔣凡還想說什麼,身邊卻傳來“砰”的一聲,林斯煉丹煉的并不成功或是說完全失敗了,丹爐炸開毒霧,蔣凡的錦袍瞬間蝕出破洞。景翳突然擲出虎頭符,青光籠罩下,毒霧凝成冰晶簌簌落地。
“你怎會有沈家軍符?”沈姝之劍指少年咽喉。
“我也不知此符從哪來,隻是從小都帶着。”景翳從懷中取出半塊玉珏,正面刻着"禾"字。任曦瞳孔驟縮——這是她當年留給傀儡的印記!
沈姝之的劍尖微微發顫。七年前沈家軍馳援北境,先鋒營全軍覆沒,隻尋回半枚帶血的虎符。她記得那個愛笑的小軍醫,總在戰壕裡教士兵們認草藥。
“你姐姐...可是景禾?”
“我并不認得。”
任曦死死掐住掌心。三百年前她在誅仙陣前剝離半縷元神,捏造的傀儡竟生出情魄。如今這縷元神化作虎符煞氣,正透過景翳的衣襟灼燒她的封印。
“吵死了!吵什麼吵!都怪你們!害得我失敗了。”因為這一事讓大家忽略了林斯,他在一旁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嚷嚷着吸引注意,便将錯全數怪在了其他幾人身上。
沈姝之有些氣不過想上前同他理論一番但卻被景翳按住,她低頭去看,景翳沖自己搖了搖頭。
此事便不了了之。
任曦絲毫沒受到影響,興沖沖地沖上去拿過自己的爐鼎。
“嘁,果然是個傻子。”蔣凡用怪異的目光再次打量着任曦。
景翳起身擋在任曦身前,“既然拿到了爐鼎就快些去做自己的事吧,畢竟時間不多了。”
經過制作爐鼎一事後蔣凡也不再敢輕易得罪眼前之人,隻能悻悻地閉上了嘴,走到一旁坐下開始煉丹。
趁着這個機會,任曦問他道:“景公子方才施的法術好生厲害,不知這些都是從何處學來?”
“我從小便對仙門術法感興趣,跟着書上的步驟做過一些沒想到竟都讓我成功了。”景翳臉頰有些泛紅,似是不好意思。
“這就是有天賦吧!”被沈姝之的話打斷,任曦看向她,總感覺她看向景翳的目光裡帶着些欣賞和崇拜。
景翳朝她委婉一笑,又轉頭問任曦道:“姑娘怎麼突然問我這些?”
“……我隻是…隻是覺得你很厲害,想問問你從哪學來我也想去學學。”
“姑娘謬贊,我這些不過是些小把戲罷了,等進了碧陽宗,你想學的這些會一一學會的。”
“嗯。”
三人也不再啰嗦,都盤腿坐下開始靜心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