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任曦感覺自己快要因窒息而死,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痛苦地扭曲在地上掙紮着。
淩恒在懸鏡後面看着這一切,好奇這姑娘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如此痛苦,他真是對任曦越來越感興趣了。
隻是一個瞬間,他便從座位上消失,衆人面面相觑有些心虛,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惹到了這位“谪仙”。
消失的淩恒此刻卻出現在了任曦身邊,他冷漠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掙紮的任曦,慢慢蹲下。
“現在,隻有我可以幫你。”
“幫…幫我。”任曦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朝他伸出。
“理由。”
“什…麼?”
“幫你的理由,或者說你身上有什麼秘密可以拿來和我交換。”
“……”任曦虛弱地半睜着眼睛,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用力地将他的手甩開,“我任曦就沒求過人。”
“呵…”淩恒被氣笑,甩了甩被她甩開的手,起身離開。
隻是他還沒走幾步就停下了腳步,隻見他眉頭皺起,少見的不耐清晰地展現在他的臉上。
挂在身上的琉璃石閃着亮光逐漸發燙,“你想讓我救她?”
琉璃石似乎是在回應他閃光的速度加快,見狀,淩恒又走了回去,回到了任曦身邊。
“真是麻煩!”他失态了,他很少失态,今日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邪火在心中燃燒。
淩恒将手覆在她的額頭,想在她身上追加追蹤術,可原本輕而易舉的标記術法如今卻是不論他怎麼試都以失敗告終。
看着她的臉淩恒有些疑惑,“怎麼會…”
“任曦,你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淩恒掐住她下巴,突然瞥見她耳後淡去的疤痕。那是誅神箭留下的痕迹,與他在北境戰場找到的...一模一樣。
任曦感覺一股暖流流經心脈,黑暗一點點地散去,恐懼被光驅散,她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又是他…
可惜眼皮太重,在逆着光看了他一眼後她又重新阖上了眼,再次睜開眼,任曦又回到了房間,身旁空無一人。
是幻覺嗎?
任曦自己問自己道。
咕咕~~
沒等到回答,肚子倒是先一步叫出了聲。
她将鞋穿好,鬼鬼祟祟地偷摸了出去。
廚房還留着些沒吃完的晚膳,任曦抓起一個饅頭就往嘴裡塞了一口。
“汪!”
!!!
怎麼會有狗?!
她朝地上的小狗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誰知道它咧開嘴似是朝任曦一笑又繼續叫起來。
“汪汪汪!”
“噓!”
“汪!汪!汪汪汪!”
任曦着急的手舞足蹈,而狗的叫聲也成功吸引來了人。
“誰在那?!”巡邏的守衛趕來,任曦連忙蹲下躲在桌子後。
“是我。”
“大師兄?”那些守衛恭敬地鞠躬,語氣中卻又透着懷疑,微微歪頭朝他身後望似是想要找出什麼來。
淩恒倒是淡定,謊話張口就來,“嗯,錯過了飯點來廚房找點吃的。”
“打擾大師兄了。”
“無礙,你們都退下吧。”
“是。”
兩名守衛有些疑惑,明明今晚的飯吃的很幹淨啊,廚房并未剩下什麼吃食。
“起來吧。”
“多謝…”謝字還未說完,她就借着月光看清了男人的臉。
“是你?”
淩恒挑眉,突然想逗逗她,“姑娘認得我了?”
“你是碧陽宗胤淵真人的親傳大弟子淩恒。”話雖如此說,但任曦總感覺這人她在哪裡見過,長得倒與那日在決鬥場的那個男人有些相像。
“不錯,記性不錯。”
“你這隻小狗真是不乖!差點把我害死了!”任曦叉着腰帶着些責怪的意味,一手拎起它的後脖頸寵溺地教訓着。
淩恒挑眉,然後朝食夢貘勾了勾手,“小乖,過來。”
“……”任曦默默将懷裡的狗放了下去,一沾地它就撒了歡地跑去淩恒身邊。
“原來…這是你的…狗啊。”
"它喜歡你的味道。"淩恒彈指點亮燭火,看清任曦腕間淡去的烙痕,"就像喜歡往生花的香氣,你也是它喜歡的…第一個人類。"
任曦倒退半步,饅頭滾落在地。男人玄衣上的金線突然遊動起來,化作鎖鍊纏住她腳踝。淩恒俯身拾起饅頭,吹了吹灰遞過去:"慢些吃,噎死了可看不到明日的好戲。"
“嘁,你不是人啊,還第一個…”任曦定了定心神而後腹诽道。
“什麼?”
任曦立馬換上笑臉,“沒什麼。”
“時間不早了,快些吃完回去。”淩恒抱着狗準備離開,走前還不忘提醒道。
“多謝師兄關心。”
“等你考核過了再叫師兄也不遲。”淩恒朝她溫柔地笑了笑,可任曦看着卻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