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是在質問,任曦的心砰砰急跳了幾下,心道:竟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趁人不在偷吃了他人之物,此事确實是她之過,任曦極沒底氣後悔至極。
“師兄,我…一時嘴饞。”
“過來。”
任曦忐忑地走到他的面前,剛張嘴想解釋,就被他塞了小半塊酥糕,她先是一愣而後有些疑惑驚訝地看向淩恒。
淩恒局促地收回目光,輕咳一聲後裝道:“少食些甜食,小心蛀牙。”
“哦。”任曦将那小半塊梅花酥卷入口中,舌尖卻不小心掃過了少年的指腹,少年的手一抖很快又恢複鎮定。
任曦倒是沒在意,隻是不經意的一個低頭,看見了玉碟下壓着的雙生扣的煉制圖,朱砂批注的字迹像極了她夢中見過的星軌文。
煉器長老從殿外走入,他看見了任曦注意的方向,知道那正是今早自己放在那裡的圖紙,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兩人間逡巡,“心念相通者,可喚出器靈。”
淩恒的劍穗突然無風自動,任曦看着掌心的糖霜,隐隐約約又記起些百年前她與某人共鑄的日月珏的場景碎片。
記憶中的模糊人影是誰?
答案不言而喻,根據之前的種種任曦不用再去費勁猜測。
“師侄,怎麼突然問我要了這雙生扣的圖紙?”
“……”淩恒未言。
那長老不再多問,“我本準備走了,但突然想起還有一事未同你講,明日的課你也一同來。”
淩恒沒問原因,隻是看了眼任曦後點頭答:“是。”
翌日。
“今日,我将你們的師兄師姐一同叫來給你們講述煉器要領,誰先來啊?”
無人敢答,長老有些不滿意于是點名說:“那就任曦,你和淩恒先上來給大家做示範吧!”
任曦有些意外,不過也無需慌張,她泰然自若地走到了最前面。
泠瑤坐不住了,她起身反駁道:“長老這是想要淩恒師兄和她共練嗎?”
“泠瑤,此事有何不妥?”
“她資曆尚淺,做事又毛毛躁躁,若是一不小心傷了師兄…”
那長老覺得她的話也在理于是轉頭問道:“淩恒,你怎麼看?”
“無礙。”
“好,那便這麼定了,師兄帶着師妹修煉更能體現我派優良門風!”
泠瑤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氣哄哄地坐回座位,隻是她看向任曦的眼神格外兇狠,仿佛在說,你若是敢傷了師兄你便完了!
任曦隻是掃了一眼,并未當回事。
煉器爐炸開的瞬間,淩恒徒手握住飛濺的碎片,任曦的糖網兜住器靈——竟是隻殘缺的器靈。
“看來失敗了。”任曦戳着焦黑的鐵塊,淩恒卻盯着掌心傷口,那裡結出的血痂形如并蒂蓮。
好在幾次失敗過後任曦終于成功,結束後淩恒将她叫到了一旁,任曦一眼便認出了雙生扣,那和她昨天在圖紙上看見的一模一樣。
此刻的雙生扣穿了根紅繩被淩恒帶在了她的手腕上。
“師兄這是做什麼?”
“我已知曉你中了雙生咒之事,這雙生扣在危急關頭可保你性命。”
任曦沒有拒絕,湊近少年耳廓吹氣道:“多謝師兄。”
因為白日之事,泠瑤心中憋着一股氣,任知柔煽風點火道:“師姐莫要生氣,我那姐姐從小就被任家養在深閨,所以很多東西她都想要,淩恒師兄那麼優秀姐姐她自然是想多相處的。”
這話乍一聽倒沒什麼問題,隻是如今泠瑤心中正窩火聽見她說任曦也許是觊觎淩恒,便更加生氣。
果不其然,任曦當晚便遭到了泠瑤的報複,泠瑤秘密命人将任曦抓去了禁地,用鎖神鍊将她鎖在了這裡。
任曦自然是要想辦法出去的,可是這鍊子實在牢固,她也隻能等着,等着有人發現她。
禁地石門再次開啟時,任曦腕間鎖神鍊突然繃緊,而身旁壁畫上的神女撫琴圖缺了的第七弦,正與她夢中常現的場景重合。
“别碰!”淩恒的警告遲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