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個任曦竟然還會陣法!唉,我竟比不過一個廢物。”
他太過投入竟沒發現任曦三人從他身邊路過,任曦看他撓頭苦惱的模樣低頭暗笑,一旁的沈姝之像是個驕傲的孔雀昂首挺胸
“阿曦,沒想到你陣法竟如此厲害!害得我白擔心了一整天!”
任曦看着他們二人開心的笑了,在他們面前她無需謙虛,沈姝之一隻手摟着她的肩另一隻手指向前方,“走,今日破戒,不醉不休!”
景翳剛張嘴想說什麼,可看着她們難得如此高興便又将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天色漸暗,沈姝之不知從哪弄到了幾壇竹葉青,如今收徒大比已經結束,碧陽宗上下都在慶祝,沒人會注意他們來了這斷崖。
因為拒絕拜師一事,除了任曦其餘兩人都有了歸宿,而任曦依舊留在藏書閣。
三人坐在斷崖邊,腳下是一片雲海,擡頭是明月高挂,聊得盡興時他們早已忘記了時間,沈姝之醉醺醺的問:“你們知道嗎?聽說這個斷崖是許願最靈的地方。”
“為何?”景翳向來不信這些,笑着問。
“興許…是因為這裡很高離天神最近吧!”沈姝之又問:“對了,你們長這麼大就沒有什麼非常非常想要實現的心願嗎?這裡可不是随時都能來的地方,來都來了可不能白來。”
“是啊,下次再想偷跑到這裡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任曦嘴裡含着酒,含糊不清道。
“既如此,那我先來!”沈姝之舉起酒壇敬向明月,“我要成為玄真王朝第一位女将軍!”
景翳也起身喊道:“希望我們三個可以一直這麼好,永遠不分開!”
任曦身體後仰雙臂支撐着自己,她仰着頭閉着眼,享受着清風拂面時感受到的自由與惬意。
見任曦遲遲不說話,沈姝之忍不住地問:“阿曦,你呢?你就沒有什麼願望嗎?”
任曦睜開眼,看向她,“從前沒有,但…現在有了。”
她晃晃悠悠地起身也像沈姝之一般舉杯敬月,“我一定會靠自己成為天下第一!不死不休!”
沈姝之:“好!不死不休!”
任曦大笑道:“那就祝我們!昆侖為枕月為鞍,取盡天光淬劍寒!”
“日後,不管是江湖還是修真界一定會有我們三個的一席之地!我們一定會成為世人口中的傳奇!”沈姝之将酒飲盡,酒壇碎裂的聲音随之傳來。
任曦和景翳也在一飲而盡後将碗摔碎在地,這一晚,斷崖的風景因承載着少年的夢而變得格外美麗。
一夜好眠,收徒大典後碧陽宗給各弟子特批了七日假期,任曦本不想回去,可任家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回去的那天下着瓢潑大雨,出山門時任溫瑤走到任曦身邊塞給她一塊玉,任曦還沒來得及問她她就離開了,看着手中的玉任曦動容地笑了。
她給自己的是一塊避雷玉,看來此番回去自己要受的責罰是與雷刑有關。
任家祖宅的燈籠在雨中搖曳。任曦跪在祠堂外,一聲素服浸透雨水,膝下石子硌的她生疼。
她垂眸看着掌心的傷口,一時恍惚,三日前收徒大比上的風光仿佛是一場幻夢,在歸家時便被父親一句話打入深淵,“不敬尊長,罰跪祠堂。”
“姐姐可要跪足三日,莫要辜負父親一片苦心。”庶妹任知柔提着琉璃燈走近,燈影映着她新裁的雲錦襦裙,“父親說了,你在大比上用邪術辱沒門風,當受噬靈之刑。”
邪術?
任曦苦笑喉間泛起腥甜,誰家的父親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給女兒定罪?
三日前的場景曆曆在目,“逆女!竟敢偷學禁術!”
那日父親指尖還沾着任溫瑤做的桂花糕碎屑,鞭子朝她甩來時任曦并未躲,小厮壓着她跪下,幾鞭下去便是皮開肉綻,而她的血正巧濺在任溫瑤的裙角,任母當即甩來一記耳光:“髒東西!”
“我不明白。”任曦突然擡頭,雨水順着下巴滴落在地,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她麻木悲傷的眼神中還藏着一絲希冀,任曦質問着眼前的女人,“同樣是你的親生骨肉,同樣是任家的血脈,為何你們如此對我?為什麼…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啪!”
翡翠镯子砸中額角,祖母拄着龍骨杖從祠堂走出:“一個廢物也配稱任家血脈?”老人渾濁的眼盯着她,“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時辰到了。”父親的聲音自雨中傳來。他身後跟着四位執法長老,手中困龍索泛着青光,“将罪女押入寒潭。”
任曦渾身劇震。
他們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任家寒潭是關押任家罪人的地方,進去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父親這是要我死。”她平淡地道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