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事在此喧嘩?”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任曦扭頭看清來人時如同看到了救星眼裡閃着光。
淩恒抽了抽嘴角,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不過也沒什麼不好,甚至還莫名有些享受。
享受歸享受,該裝的時候還是不能落下,淩恒輕咳一聲:“咳…你今日為何來此?”
“我…我找掌門有要事。”
淩恒滿臉不信,“掌門确實和各長老在開會,你這會進去确實不妥,你先跟我走一會兒我再領你前去。”
“也好。”
那兩個守門弟子見來人是淩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乖乖讓路。
“為什麼幫我?”她輕聲問。
淩恒腳步微頓,山風卷起他墨色發梢:“三日前堕神封印前你說,想嘗嘗守護的滋味。”他忽然轉身,眸中映着晨光熹微,“我也想看看,能讓沈老将軍死守孤城的東西,究竟有多值得。”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任曦心中一顫,與此同時,東南方向傳來一聲渾厚鐘聲,
“這是誅魔衛道鐘,自碧陽宗開山立派以來,隻響過三次。”淩恒眯起雙眼神情嚴肅,“要變天了。”他望着翻湧的雲海,本命劍感應到什麼似的铮鳴不休。
任曦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雁回關封印台方向魔氣沖天,竟在半空凝成猙獰鬼面。
那鬼面的輪廓,與她記憶中那女子戴着的面具有些相像,“此次封印松動不像是意外。”
她話音未落,一陣罡風掠過竹林,驚起漫天青葉如刃。
“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任曦仰頭望着逐漸擴散的鬼面雲圖,腕間的镯子撞出泠泠寒音:“這圖騰我見過。”
随着她的聲音,四周靈氣突然凝滞。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無人回應,任曦疑惑地轉頭卻看到他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任曦有些莫名的心虛,讪讪道:“怎麼用這種表情看我?”
“我就知道當時在堕神封印前你還藏着什麼秘密知情不報!”
任曦尴尬地笑笑,“這不是和你說了嘛。”
“這次沒時間和你算賬。”淩恒忽然握住她手腕,磅礴靈力如江海倒灌,“現在帶你去找掌門和各位長老,記住一會定要實話實說,你所了解的東西也許能幫到你。”
任曦乖巧點頭。
—大殿内—
“藏書閣任曦?”胤淵真人端坐雲紋寶座,鶴氅上銀線繡制的八卦圖随呼吸明滅,他摸了摸自己的白胡,“我記得你,就是你在收徒大比上拒絕了天璇長老收你為徒。”
任曦稽首行禮,答道:“正是。”
衆人對任曦的态度都倍感驚訝,畢竟在坐的長老誰不清楚她此番前來是為了成立小分隊之事?
本以為她會哭着認錯,誰曾想她竟沒半分悔意,還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目無尊長之人怎配來此?!”天樞長老拍案而起。
可惜,這般行徑卻被任曦忽略了哥幹淨,頓時氣血上湧,有些急血攻心的前兆。
任曦的目光掠過天樞長老漲紅的面皮,看着眼前這些人一個二個奇怪的表情,她也有些納悶,自己此番是來找胤淵真人的這天樞長老這麼激動幹嘛?真是奇怪。
隻是,做者無意看者有心,天樞長老尴尬地站在案前,想震懾一下任曦卻不料她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牙都要咬碎了。
淩恒站在胤淵真人旁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極力壓下這上揚的嘴角。
這小丫頭氣人倒是有一套。
胤淵真人眼見氣氛尴尬,于是輕咳一聲朝天樞長老擺了擺手,“碧陽宗向來遵循民主,弟子可以拒絕拜師,想來,任曦當時并未做出什麼逾越之舉也不算目無尊長。”
天樞長老豎眉瞪眼,剛想說什麼就被堵了回去,“不過,大庭廣衆之下拒絕了天璇長老的一番好意駁了長老的面子也是該道歉。”
任曦沒有争論,她這一次來就是為了給自己争取一次機會,既然胤淵真人都發話了自然是沒有再拒絕的道理,于是恭敬地轉向天璇長老鞠躬道歉。
“行了,既然道了歉我們做師長的便既往不咎了,天璇長老你說呢?”
“對,掌門說的對。”天璇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順着胤淵真人的台階就下。
而被忽視的天樞長老就比較尴尬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沒過一會兒掌門便也給他搭了梯子,讓他坐下。
“任曦,說說吧,找我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