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敲門聲,所有人瞬間噤了聲面面相觑生怕剛剛的談話内容被有心之人聽見。
任曦清了清嗓子,“進。”
一個看起來不大,長着一頭烏發的女孩推門而入,她眼珠骨碌碌地掃了一圈而後鎖定任曦明媚地咧嘴一笑,“你就是任曦師姐吧!”
任曦停頓片刻後,狐疑地點點頭,“你找我…有事?”
“咦?沒有人通知師姐嗎?掌門讓我加入二隊。”
“……”
“師姐,我叫祁夏夏,大家叫我夏夏就好!”女孩笑眯眯地給衆人介紹着自己。
沈姝之湊近她的耳邊低語:“這會不會是掌門派來的卧底?”
“你别說,還真挺像。”任曦上下打量她一番後,側身靠近沈姝之肯定道。
見兩人嘀嘀咕咕地密語,女孩叫道:“師姐?”
“啊?”不知為何任曦有一種說别人壞話被抓包的感覺,心虛地快速回她。
“師姐,您準備怎麼安排我?”
“……不急不急,這樣,景翳你先帶她去住的地方,安頓好了再說。”
景翳拿過她手中的行李,沖她道:“和我走吧。”
祁夏夏笑着和任曦點頭告别後快步追上景翳,見她離開大家紛紛松了口氣。
“這人留不得啊。”一位弟子站出來道。
其餘人也跟着附和“就是,這分明是掌門派下來的卧底,就是想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任曦沉默不語并未發表自己的看法,直到讨論聲漸漸的小了她才擡頭看向沈姝之,沈姝之即刻便察覺到了她的意圖,點頭道:“你放心,這事交給我。”
既然無法拒絕她的加入,那就逼她離開。
隔日,教場上傳來衆弟子訓練的聲音,祁夏夏卻因體力不支落了隊,沈姝之發現後将她叫出。
“祁夏夏,你怎麼回事?”
“師姐,我…”
沈姝之可不聽她解釋,她心裡自然清楚原因,祁夏夏一個藥修在體力方面差點是自然的,但她的任務就是給她找事。
“我們二隊可不要一個體力值低下的嬌嬌女,我看啊你還是回碧陽宗做你的藥修吧,不比這裡輕松快樂?”
察覺到她的意圖,祁夏夏眼神堅定不服地大聲道:“我可以做到!我隻是需要時間!”
看她這犟種模樣,沈姝之勾起了嘴角,這小女娃還真有意思,她心中所想卻不在面上顯露,“時間?我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你,聽清楚了,能幹幹不能幹就滾蛋!”
祁夏夏咬牙喊道:“我能幹!”
任曦在不遠處将一切盡收眼底,若她不是那些個長老派下來的,自己還真挺喜歡這個勁勁的女孩。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七日,每個人都從最初的鬥志昂揚變成了如今愁眉苦眼的樣子,符銘從外面進來,眉頭緊皺,“我問到了,半月後進行大考。”
“怎麼會這麼急?!原定的考試不是在兩月後嗎?”
符銘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件事隻通知了一隊。”
大家都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畢竟隻有他在一隊裡有一好友。
聽到他的話任曦的身體一頓,面色凝重,教習長老的偏心,早已不是什麼秘密,隻是她怕這次不止偏心這麼簡單。
自打他們二隊加入以來,長老的目光便愈發冷峻,授課時總是有意無意地提點一隊,講解術法時也總是點到即止,仿佛二隊的弟子們根本不值得他多費口舌。
每當二隊的弟子舉手提問,長老總是淡淡地瞥她一眼,随即轉向其他隊伍,繼續講解那些早已爛熟于心的基礎術法。
這些時日的種種在任曦腦中一一浮現。
“長老,關于‘玄冰訣’的靈力運轉,弟子還有些不明白。”隊中的弟子再次舉手,聲音平靜卻堅定。
長老眉頭微皺,語氣冷淡:“玄冰訣乃是高階術法,你們二隊連基礎都沒打牢,問這些做什麼?還是先練好基本功吧。”
任曦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她知道,長老的偏心并非一日之寒,而是源于對二隊的不信任。
二隊的弟子大多出身平凡,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強大的背景,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他們那股不服輸的勁頭。
“阿曦,長老這是明擺着看不起我們。”沈姝之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任曦回過神,一一掃過他們,景翳依舊沉默寡言,但眼神中透着堅定,其他弟子也個個神情堅毅,顯然沒有被長老的态度擊垮,而還在外面被單獨加練的祁夏夏,雖然體力不濟,但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卻讓人刮目相看。
“既然長老不教,那我們就自己學。”任曦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自己學?”符銘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對,自己學。”任曦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們二隊,從來不是靠别人教出來的。”
“别忘了,我們手裡還有祁夏夏這張牌。”景翳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牆上提醒道。
“祁夏夏?景翳你瘋了吧,祁夏夏你也敢用!”一弟子站起身驚訝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任曦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太陽正盛時,任曦找到了被練的滿頭大汗的祁夏夏。
“師姐?你怎麼來了?今日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咋們也别彎彎繞繞了,你可知這段時日是我讓姝之這麼練你的。”
“知道!”
“那你可知為何?”
“因為不喜歡我,看我不順眼,想殺殺我的銳氣。”
“還有呢?”
“還有?”
“還有我天性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