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考官都那麼問了,你怎麼還說你睡覺好。”就算看不到人,林筱也能從聽筒感覺到另一邊的林洛有多麼恨鐵不成鋼,“算了算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我恨不得對着考官喊爸爸,你就把考試當成玩一樣,還那麼容易就考上。”
如果林洛就在她面前,她就可以捏住她那圓嘟嘟的臉頰,看着她氣憤卻又打不着她的樣子。
隻可惜,林洛不在。
林筱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指,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考官說了,不影響成績。”
“人家就說說,你還真信了!”本來氣都快消了的林洛頓時提高了音調,光聽着聲音就能想象出她站在林筱面前張牙舞爪的模樣,“考場裡每一句話都是有用意。這個問題絕對會對人員的錄取産生很大影響,除了你,沒人會那麼天真得覺得真就不會影響成績。”
“可我覺得,在考場裡考官的話不會有假啊,都有錄像證據在。”林洛越是焦急,林筱就越是淡定。
果然,對面就傳出林洛叽叽喳喳的聲音。
和林洛的判斷不同,林筱非常肯定她能入職。有了系統這個前提,又判斷出他們篩選人的标準,她确定他們需要的就是一個會睡得毫無感知的人。
但這些東西就不适合告訴林洛了,拿來逗她卻是恰當好處。
林筱聽歸聽,但内容從不入耳。她隻是覺得這個世界隻有林洛最像一個活人,偶爾也要吸收一點屬于人間的氣息。
“林筱,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許久都沒等到林筱回應的林洛對着手機的另一端氣鼓鼓地喊道。
“嗯,在聽。你說。”林筱這個回應也是深得糊弄學精髓。
“你!”果然,聽到這句話的林洛瞬間氣炸,感覺自己的一片苦心都被喂了狼心肺,“不管你了,你自己開心就好。”
“過程不重要,”小可愛生氣了還是得哄一下的,“但我不也還是考上了嗎?”
畢竟是自己的小夥伴,就算生氣,林洛也沒有生太久,順着台階就下來了,隻不過聲音還帶了些不滿,哼哼唧唧的:“那是你運氣好。”
“那是因為我有你這個幸運星。”隻要林筱願意,她也可以做到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林洛又哼了一聲,這才嚴肅地提醒林筱:“你和我說說沒關系,但千萬不要和别人說面試考題。我們考前簽的協議裡就包括面試的保密協議,如果被發現是要按照違反國家安全法來定罪的。”
“我當然隻會你和說。”林筱看着自己略顯蒼白的指甲,“怎麼光說我,你明天不是也要入職了。”
“嘿嘿,我這不就是太高興了所以才來找你的嘛。”林洛元氣滿滿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那我不打擾你了,工作加油!”
“好,正好也有人來找我了。”
挂斷電話,林筱看着一名年紀輕輕的女性招呼她:“林筱是嗎?來得那麼早啊,我們辦公室主任還沒上班,我帶你認認人。”
“麻煩你了。”林筱一邊道歉,一邊觀察着她未來工作的地方。
她考取的是涵和街道辦事處的崗位。那邊地理位置也算是市中心,不過附近都是古建築,基本上沒有住宅區,社區相關的業務相對會少一些。
林筱提前了十分鐘來報道,辦事處的門還沒開。直到時間差不多了,工作人員才陸陸續續出現,也就注意到她這個陌生人。
入職名單已經在前幾天公示在網上,林筱這張臉沒那麼容易被人遺忘。
她現在的身體和她在原本世界的身體沒有區别,甚至在進行體檢的時候也沒有被發現異常。可以說,除了财富,這個世界的身體繼承了她原本所有的能力。
在弱勢的時候,她不介意出賣色相。
比起男性,女性更容易沉浸在同性的美貌之中。沒過一會,這位同事就已經被林筱套出了他們辦公室裡面的大緻情況。
街道辦事處的辦公室現在有四人。
辦公室主任秦主任,一個正處于更年期的男人。每天為了一點小事吵個不停。
資曆最老的王姐,每天上班打個卡,最常念叨的就是退休之後的生活。
最常和她打交道的就是張姐,之後帶着林筱熟悉工作的也是張姐。
至于她自己,她姓錢,也是這幾年新招進來的文員,平常的文書工作都是她負責的,每天累得跟狗一樣。
辦公室在二樓,路口右手邊的第三間房。
帶她上來的小錢剛一進去就被一個中年男人安排了好幾個工作,隻能坐在工位上對着林筱努了努嘴,暗示那位就是更年期老男人。
林筱借着站姿與坐姿的高度差異将這裡的一切掃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