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我認輸,是我小看了你。”探花郎甚至帶了幾份欣賞,“但下次見面,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我們不一定能見面。”
“你猜錯了。”探花郎又露出那個标志性的笑容,“我們是被它關注的人,我們注定會相遇。”
沒等林筱繼續問下去,他再次轉身離開,仿佛他的任務隻是給她帶來更多的謎團一般。
既然明知道遊戲會失敗,為什麼他還要加入皇帝這一陣營?還有那句注定會相遇,讓她不由想起系統對她的惡意。
這是不是意味着,系統會提前篩選出可能通關的人,把他們當作蠱蟲一樣培養起來自殺殘殺,讓這個遊戲永遠沒有通關的可能?
但這些距離林筱還是太遙遠,她看向守在門外的副手,他正低着頭恭敬地守着,就像一隻溫馴的忠犬。
“路明,”她叫着他的名字,看着他上前卻依舊不敢擡起他的頭,“讓他們可以開始了。”
“是。”他跪在地上領命,服從、乖巧。
林筱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換了一身衣服,轉身也離開了這。
神啟教如約在京城門口出現,烏泱泱地一群人簇擁着一個架在車上的男人,将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城中百姓眼中。
那個男人算不上有名,但總有人能認出他。晉王府的采買多是他出面,故而京城中不少商販都認識他。
起碼他們都知道一點,這是晉王府的人。
這個消息一旦确認,城内的人都騷亂起來。不管這個晉王府的管事最後如何,起碼證明神啟教确實說到做到。
嘈雜過後,大家也都在等一個結果。
神啟教也沒有讓大家失望。
一個帶着玄色面具的人走了出來,看周圍人的态度,他應該是這一帶神啟教的負責人了。他撥開青色小瓷瓶的塞子,将一種看着就渾濁的液體灌入晉王府管事的口中。
四周的神啟教成員半跪在地上,口中不斷念誦着神啟教的教義。
被架在車上的男人一開始還想要掙脫來自玄色面具人的控制,渾濁的液體在他的努力下順着下巴流入頸間,但更多的液體卻依舊被灌入他的口内,被強迫吞咽。
他的意識開始混沌,隻會本能地反抗,卻無法對強迫他的人做出有效的攻擊。
就在他即将陷入沉睡時,來自京城的方向卻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
他想要辨别聲音來自何方,卻意外地感知到自己的耳朵不在原來的位置。它似乎,變得比以前更靈活了。
他嘗試着睜開眼,從未覺得光線是如此刺目,不由地眯起了眼睛。
但這一切更讓周圍的人發出害怕的聲音。
貓耳,幾乎成線的豎瞳,從發鬓蔓延自臉頰的絨毛,彈出的長甲。
這一切無一不在闡明一個事實:他不是人。
沒想到神啟教說的真面目,居然真的是這個最離奇的走向。晉王府是妖孽的老窩!
城内的百姓往後退了幾步,将自己更深地藏入京城内。跪在車下的教衆哪怕吓得發抖,卻依舊跟着節奏一遍又一遍背誦教義。
兩相對比,城内的人都忍不住對神啟教産生了好感。
神啟教又有什麼錯呢?
他們隻是發現了妖怪,指明了妖怪,想要拯救世人而已,他們又能有什麼錯呢?
底下的人心懷敬畏,上面的人卻知道,不是他變成了妖怪,而是服了藥的他是一個妖怪。
那瓶藥是昨日世子帶來的,他沒有說來處,隻是簡單說了用處和用法。就連他們自己也沒想到,這個藥劑的效果會那麼好。
如今這真面目也見了,神啟教也出現在天子腳下,如果就那麼離開得丢不少面子。
身邊的人找出一根繩索将那半人半妖的家夥捆起來丢在一旁,索性喊來嗓門最大的人對着城樓喊道:“神明托夢教主,妖邪降世,人将不人。唯有清君側,斬妖邪,才能将一切帶回正路。”
“我們不是來傷害你們,我們隻是想讓你們有個更好的家。”
門内依舊是一片混亂的聲音。
就當他們以為城内的百姓還在害怕妖物而準備溫聲安撫時,半開的城門徹底打開,露出藏在門後威風凜凜的将士。
為首的人高挑瘦弱,騎在馬背上都擔心會被風吹走,但手中握持的長纓槍卻不容他們說半句不是。
陳家姑娘,做了她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