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回到往生堂的時候,胡桃已經站在門口,正在等待他們的到來,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有一種守株待兔的味道。
她的手上捧着一個精緻的木盒。
鐘離腳步一頓,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胡桃雙眼放光地打開木盒的蓋子,“看,這是本堂主逛遍了整個璃月港淘來的發簪!”
木盒裡盛放的,是一根由一整塊石珀打造而成的簪子,通體澄澈璀璨。
胡桃一看見這根發簪,就覺得這簡直就是為自己的客卿量身定制的。
恰逢此時,對着畫中岩神驚鴻一瞥的觀察者們嗚嗚汪汪地向着她狂奔而來,一大波字幕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疾馳席卷而過,場面一度非常壯觀。
【堂主!人類對鐘離先生美貌的開發程度不足萬分之一!!】
【要龍鱗!要長袍廣袖!要發簪!】
【打扮一下你的客卿吧堂主,我将死而無憾uwuuu】
胡桃掃了字幕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舉起手上的木匣,“我也正有此意。”
字幕頓時狂喜亂舞,當即擁戴胡桃為新的神。
于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胡堂主氣勢驕矜地擋在往生堂門口,頗有一種鐘離不松口就不開門的意味。
若陀看熱鬧不嫌事大,袖手旁觀還不夠,又對着簪子贊歎一句,“色如朝日,晚照流金,渾然天成,不僅石珀本身的成色上佳,雕刻手法更是巧奪天工,是根難得的好簪子。”
他這句話一出,胡桃的底氣更足了。
鐘離有點頭疼,百思不得其解,“堂主,我不過中人之姿,又有什麼可打扮的……”
四周咳嗽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觀察者們頭一回聽見這麼謙虛的話,扣出一大堆問号,【?????】
胡桃笑得眉眼彎彎,顯然是經常聽他這麼說,已經對此免疫,生不起什麼詫異之情了,“本堂主看你挺好看的。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客卿,你可是我們往生堂的牌面,當然要好好打扮起來才行啊。”
鐘離不為所動,“堂主上一次也是這麼說的。”
回想起上一次把客卿摁在椅子上打扮了整整一個白天的事,胡桃臉上流露出一絲心虛,“這次不會那麼過分的,最多半天。”
不知道是哪位圍觀群衆幽幽地冒出了一句,“到時候能不能給我們看一眼啊……”
發言者立刻被捂着嘴拉遠了。
胡桃精神一振,“客卿你看,大家都這麼期待!”
鐘離:“……”
看來這一遭是躲不過去了。
他有點無奈,“今日太晚了,堂主,我們明天再說吧。”
胡桃把裝了發簪的木匣子遞到他手上,生怕他反悔,“我就當你答應了!”
一通強買強賣後,恃寵而驕的胡堂主若無其事地轉身,“我再去給你看看衣服,明天見了客卿。”
鐘離抱着首飾盒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若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發愁,說不清是調侃還是安慰地說,“就當是哄上司開心了。”
鐘離看向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前有一段時間,你似乎也有類似的愛好。”
若陀理不直氣也壯,“員工也要有員工福利的啊。”
鐘離歎氣,目不斜視地走進往生堂的大門,“算了,我怎麼說得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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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胡桃興奮地把自己從床上薅起來。
她飛速洗漱好,拿着裝滿衣服的服裝袋一蹦一跳地跑去鐘離的房間。
鐘離已經醒了,站在床邊閉着眼睛,若陀一臉鄭重,左手捧着一盒胭脂,右手拿着描紅用的筆,比上戰場還嚴肅。
精緻璃月人的一天從眼底描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