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打量着她倆,“還是頭一次看到來醫院笑的這麼開心的,要看精神方面的得去精神科啊,急診不管這個的。”
顧年笑的更厲害了,朝醫生比了個大拇指,“您真幽默。”
易初把顧年身上自己的外套扒了,然後小心舉着顧年受傷的胳膊,“她讓玻璃劃傷了,流了很多血,這得消個毒打個破傷風什麼的吧?還得看看裡頭有沒有碎玻璃渣。”
醫生歎了口氣,“我這還沒看,你就有處理方法了,我白大褂給你你來當醫生吧。”
顧年剛緩過來點的笑意又收不住了,她笑的臉都僵了,捂着肚子問,“我再笑下去,傷口得崩的更大了吧?”
“你就是笑抽過去,都影響不到胳膊上的傷,”醫生剪開顧年袖子那塊兒的衣服,小心揭開看了看,“有點深啊,得先清創。”
很快,顧年就笑不出來了。
疼啊,清創是真疼啊,她皺着臉,咬着嘴唇,把嘴唇都咬的發白了。
易初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拿着瓶娃哈哈AD鈣奶,将吸管塞進顧年嘴裡,“咬這個。”
顧年訝異的擡眼看她,“哪兒來的?”
易初說,“從隔壁兒科的小朋友那兒打劫來的。”
處理好傷口後,醫生叮囑,“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也不要吃太油膩的,年輕人體質好,沒多久傷口就能長好了。”
倆人道了謝,從醫院出來後,顧年有點惆怅,“我是不是不能吃螺蛳粉了?”
“嗯,”易初說,“但你可以看我吃,聞聞味兒。”
“……我謝謝你哦。”顧年說。
兩個人打車回到了易初家。
易初蹑手蹑腳的推開大門,但大門還是摩擦着地面發出了吱呀聲,一樓的卧室裡傳出易初奶奶的聲音,“易初你是不是又偷偷點外賣了?!”
易初立刻揚聲回答,“沒啊。”
卧室的燈亮了,奶奶拉開窗戶看了過來,猛地看到易初身後的顧年的時候,還有點懵,“這外賣員怎麼看着像小年啊。”
顧年從易初身後探頭,朝奶奶笑着打招呼,“就是我啊,奶奶。”
奶奶吓一跳,清醒了,“你這大半夜的怎麼過來了啊?”
顧年猶豫着該怎麼回答,就聽易初說,“她也想走讀,以後就搬過來跟我住了。”
顧年猛地扭頭看向易初。
奶奶聽了還挺高興的,“好啊,走讀好啊,學校那宿舍,一個屋子住上好幾個人,那能睡得好嗎?小年你以後就跟小初住一塊兒,你倆上下學的也能互相做個伴兒。”
易初“嗯”了一聲,“奶奶你快接着睡吧,我跟顧年上樓了。”
“去吧去吧,”奶奶關上了窗戶,“早點睡啊。”
顧年跟着易初進了房間後,問道,“你剛那話……”
易初問,“你難不成以後還打算在宿舍住嗎?”
顧年沒說話。
易初說,“都鬧成這樣了,我都怕你哪天睡熟了她們誰拿個枕頭捂死你,或者給你水裡下藥什麼的……”
顧年笑了下,“你這也太誇張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易初說,“你要是願意,明天我就跟你一塊兒把你宿舍的行李都搬過來,想住單間兒的話,我去隔壁我爸媽房間住,你住這兒。”
“不用不用,”顧年立馬說,“别那麼折騰,我搬過來算是從四人間變成雙人間,已經是升級了。”
頓了頓,顧年突然走過去一把抱住了易初。
易初呆愣在原地,聽到顧年甕聲甕氣帶着點哽咽的聲音道,“謝謝你啊,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