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心底歎了口氣,直接朝那邊走了過去。
班主任是第一個開口的,“喲,還知道來上課啊?我還以為我們學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連夜回你那在省會的家了。”
顧年原本想好好談談的打算一下沒了,她看向教導主任,“我強烈建議咱學校開設個語言藝術的興趣班,很多人應該會願意跟王老師學學陰陽怪氣的本事。”
班主任眉毛一揚,指着顧年想罵,年級主任扯住她,瞪了她一眼。
教導主任語氣還算平緩,“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她們沒給你開門,是不應該,但遇到這種情況,你大可以向宿管阿姨求助,怎麼都不該動手的。”
柳漾立刻說,“老師,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沒聽到,不是存心不給她開!”
教導主任看了柳漾一眼,“那個時間點,都熄燈了,整棟樓都安安靜靜的,顧年敲了門,隔着一道薄門闆,你們仨要是真的都沒聽到,那我看你們該去測測聽力了。”
柳漾不說話了。
顧年不想去糾結對錯,她說,“我跟宿舍的人是長期不合,再這樣住下去對誰都不好,我想辦走讀。”
教導主任問,“那你住哪兒?”
顧年指了指沒進教室、而是在門口靠着門框看熱鬧的易初,“我住易初家。”
教導主任又問,“易初家裡都同意嗎?你家裡同意嗎?”
顧年點頭,“都同意。”
“那……辦走讀也行,”教導主任點了頭。
班主任說,“可砸東西這麼惡劣的事兒也不能輕輕放過吧?你得叫你家長來,還有,破壞了學校的公物,得賠錢。”
“叫家長不一定叫的來,要賠錢用不着叫家長,”顧年說,“該賠多少我自己就能付。”
教導主任點了點頭,說,“你先去班裡上早讀吧,至于賠付,等你放學了去趟财務室,家長也不用叫。”
說到這兒,教導主任看了眼班主任,“快月考了,學習為重,不能在學校出點什麼事兒都叫家長,沒那個必要。”
顧年沒想到這事就這麼輕輕放下了,她點了點頭,回了教室,易初笑了下,跟在她身後。
考試前的時間總會過的格外快,時間也總顯得不夠用。
月考隻是個小考,但卷面難度挺大的。
據說是老師們刻意出這麼難的,想着打擊打擊學生,讓學生收收心,為下半年步入高三生活做好心理準備。
月考總共考了一半天,周六上午考完,顧年就帶着易初回宿舍打包自己的東西了。
走讀已經辦下來了,這事兒按規矩學校和家長聯系過,老爸知道後打來過一通電話,顧年以在宿舍住不慣為由,敷衍過去,老爸也沒多問,隻是挂了電話又打了錢過來,讓她付房租。
宿舍裡空蕩蕩的,不少人已經考完直接回家了,之前被她打壞的門已經換了新的,學校效率還挺快的。
隻是顧年沒想到柳漾和張蕊還在宿舍。
顧年掃了一眼,雙方都沒說話,于是顧年自顧自的打包東西,易初爬到上鋪幫她往袋子裡塞被子。
顧年整理出來一些零零碎碎的,她拿着往外走,對易初說了一聲,“我去樓下扔東西。”
易初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重不重?你胳膊還有傷,不能用力,要不我去?”
“沒多少東西,一隻手就能拎,”顧年推門出去,“我去了。”
易初将被子塞好,又開始琢磨着怎麼把枕頭塞進去。
這時,柳漾突然走過來,仰着頭看着易初,“顧年這個人有問題,你現在隻是還沒發現,我勸你還是離她遠點好,省的以後被她背刺。”
易初動作一頓,擰着眉看她,“你放哪門子屁?”
易初冷着臉的時候看起來很兇,柳漾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堅持道,“我是為你好才跟你說這些,你們班上都沒人喜歡跟她玩吧?一個人不喜歡她你還能說是針對她,那那麼多人都不喜歡她,隻會是她自己有問題。”
易初一腳踩着欄杆,俯視着柳漾,問,“你一直說她有問題,那你倒是說說,她哪裡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