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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千速姐和萩之後,松田陣平和早川遙回到公寓收拾招待客人留下的垃圾,期間早川遙一直一臉凝重,看上去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好幾次松田陣平喊她都沒聽見,喊了好幾聲次方才如夢初醒一樣問他“怎麼了”。
這樣的情況上一次發生還是早川遙剛綁定他不久的時候。
顯然千速姐和她說了什麼。
于是松田陣平喊上早川遙下樓扔垃圾的時候,一邊下樓一邊點了根煙問她。
“喂,你和千速姐……聊了什麼内容?”
怎麼搞的魂不守舍的。
早川遙慢悠悠地飄在他的右邊,始終保持和他一個速度,既沒有在他前面也沒有在他身後,這是對方在路途中思考問題什麼的時候下意識的習慣,否則一般情況下而言,這家夥絕對會克制不住飄到他的前面。
“嗯……”早川遙含含糊糊說,“千速姐說我們之間的界限太模糊了,這樣不好。”
松田陣平:?
愣了一下,松田陣平想到當時萩原千速打量他公寓的眼神,很快就明白萩原千速這話言下之意——
萩原千速怕不是看見那些擺件,也覺得早川遙和他是一對,結果發現不是,所以提醒他們要有點分寸感?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早川遙口吻平淡,但隐約帶着點死感的和他說,“我都沒注意到我的東西經常亂放。找個時間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吧陣平,把界限劃分的明确一點。”
不,這其實是他故意的。
松田陣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沉默下來,并感到深深的頭疼。
而且看起來千速姐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他和早川遙并沒有她以為的那種關系!
不過早知道千速姐會這樣想,并且還雷厲風行的直接和早川遙說明這點的話,他就應該剛才眼疾手快向千速姐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陣平?”沒有聽到肯定回答,早川遙向他投來疑惑的視線,“怎麼了?啊,你是不是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松田陣平扔了垃圾,站在垃圾桶旁順手點了一根煙,把空了的煙盒順帶一起扔進垃圾桶,借以掩蓋自己不知道怎麼回答的事情。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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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坐在公交車上的萩原千速果然和自家弟弟也提起了這件事情。
“研二,你老實說松田是不是對小遙心懷不軌?”她拿出了姐姐的血脈壓制的氣勢,問道。不等弟弟回答,她接着分析了她在公寓裡的看見的那些細節。
“小遙和我說是因為不得不被迫在一個屋檐下的。可就算有十米這種不得已的限制,她和松田也完全可以變成互不幹擾的合租室友,泾渭分明的那種,偏偏沒有。”
“養的盆栽也好,随手亂放的書也好,還是抱枕毯子或者随手亂放的書和筆之類的……小遙沒有實體感受不到,但松田可不像是那種會對自己的地盤随意被侵占還意識不到的人。”
“松田那家夥根本就是心知肚明吧,或者說他在刻意默許?”說着說着,萩原千速表情越發嚴肅,視線也銳利起來,“你的朋友我就不說什麼了,但是研二你還是和他提醒一嘴。倘若兩個人真的沒有這種心思的話,還是盡快改變一下現在的相處方式比較好。”
萩原研二坐在自家姐姐的旁邊,聽完不禁為自家好友捏了一把冷汗,他萬萬沒想到姐姐最關注的點居然是這個。
出于為小陣平的人品和早川遙的名譽着想的緣由,萩原研二詳細地把他和小陣平做的測試也告訴了姐姐。
“所以你們現在其實是希望她能徹底融入這裡?”
聽完之後,萩原千速若有所思,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這樣能讓小遙和松田斷開十米的鍊接嗎?”
萩原研二凝滞住了:“……不知道。”
萩原千速從自家弟弟的凝滞中捕捉到什麼,立刻毫不客氣批評:“所以你和松田根本不确定這樣做行不行,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誤打誤撞對了一部分。還記得幾個月後你們就要去警校上學嗎?要是到那個時候十米限制還沒有解開來,小遙能被我和所有人看見,也能碰到所有東西,到時候怎麼辦?”
“讓松田把她帶着一起去警校報道并且住在隔壁之類的嗎?你看教官會不會把你們轟出來!”
越說越頭疼,萩原千速簡直想把這兩個不省心的人收拾一頓。
“那怎麼辦?”萩原研二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這麼一想突然發現姐姐擔心的很有道理,連帶着也一起憂愁起來。
“我回頭買完衣服上門再和松田問問具體情況,實在不行就保持現狀。”萩原千速想了想,一錘定音下定論,“總之你們倆不确定的話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萩原研二回到家後和小陣平打電話轉達了姐姐的意思。
聽着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萩原研二就知道幼馴染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長歎一口氣:“所以現在你有什麼打算嗎小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