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驚地護住了半獸化的尾巴,不可置信地看向仍不覺得不妥的決,聲音顫抖着道:“你剛才……”
到嘴的話還沒說出口,決便以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将手中的竹筒放下,解釋道:“一般犬科幼崽的化形都不穩定,用扯尾巴的方式能刺激化形。”
聽聞他的解釋,白也忍氣紅了臉,不自在地瞥向對方帶來的竹筒,岔開話題道:“這是什麼?”
“鹽。”
“鹽?”白也小心翼翼地拿起竹筒,檢查起裡頭的鹽:“部落不是沒有換到鹽嗎?”
竹筒内的鹽與先前的不同,其中一部分是細膩的湖鹽,沉澱在底下的則是較為粗糙的海鹽。
決:“這是我前幾天去找别的部落換來的,勉強夠用到下次換鹽。”
“換來的?”白也狐疑地看向對方一成不變的表情,心想着在一鹽難求的獸世,有哪個部落能擁有足夠與人交換的鹽。
還不用對方開口,白也心中便有了指向。
除開會制鹽的翼族和猴族,能擁有大量鹽的部落,便隻有祭祀衆多的白狐部落。
白也收起竹筒,看向決道:“你去白狐部落了?”
決沒有回答,在躲開白也的視線後轉過身去,拎起了竹床上的幼犬,朝着洞外的森林走去。
“你要帶他去哪?”、
見幼崽即将被帶走,白也在情急之下慌忙轉身,試圖在對方手中搶回幼犬,不料腳下一滑,跌撞在了決的胸口上。
“唔。”白也揉了揉被撞疼的腦袋,緊跟着便擡手将幼崽抱入懷中,側過身道:“就先把他留在我這吧,等他長大點,還能幫我摘草藥。”
決眸光微動,卻仍舊擺着一副嚴肅的表情,拒絕道:“不行。”
“……”
聽見他沒有猶豫便給出的回答,白也心中的不滿劇增,卻隻能緊緊抱住幼犬,用一副幽怨的表情緊緊盯着決的雙眸。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許久,直到一聲鳥類的啼鳴傳來,才将洞内的僵局打破。
羽撲騰着翅膀,平穩地落在了洞口。他那巨大的雙翼将照進洞内的光線盡數遮擋。
羽表情嚴肅地朝兩人點了點頭,緊跟着看向決道:“首領,他們三個醒了。”
“嗯。”決收回放在白也身上目光,走向洞口:“過去看看。”
看着決轉頭離開的背影,白也頓時松了口氣,将幼犬抱近了些,猛吸了一口道:“我們小耶哪都不走。”
說完,白也重新恢複到了往常的模樣,跟着兩人一同走進森林。
洞穴附近的森林深處,三名黃虎獸人被結實的藤曼困在巨木的主幹上。
見到決的身影,原本還在閉目養神的羅恩瞬間化出獠牙,朝着決的方向發出一聲吼叫,将身旁的兩名獸人喚醒。
“你用了毒。”羅尼的表情猙獰,朝着決的方向呲牙咧嘴道:“傳言果然沒說錯,黑潭部落的首領還真就是十年前被趕出萬蛇部落的毒蛇獸人。”
說完,羅尼猖狂地大笑起來,用獸化的瞳孔看向決身後的白也,意味深長道:“白狐族的祭祀居然會加入你這種人的部落,想必這位祭祀大人應該不知道吧……”
“不知道你是條毒蛇生出的野獸……”
羅尼譏諷的目光再次落回了決的身上,可得意不過片刻,喉嚨便被羽獸化的爪子擒住。
羽那尖銳的利爪在羅尼的脖子上留下血痕,毫不客氣地掐得更緊了些:“首領,要殺了他嗎。”
“慢着。”白也越過決率先開口,緩緩走到羅尼的跟前道:“既然要殺,那也得先把話問清楚。”
白也抽出骨刀,用鋒利的刀刃擡起了羅尼的下巴:“說吧,為什麼幾次三番地闖進别人的地盤,可别告訴是為了送死這麼簡單。”
“呵。”羅尼冷哼一聲,目光狠厲地正對上白也的眸子:“分明是你們先偷走了我們部落的鹽,現在倒怪到我們頭上,看來白狐族的祭祀,也和他們這群野獸一樣不講理。”
白也斂了斂眸子,面色陰沉地握緊了骨刀:“是嘛?我可都打聽清楚了,上次換鹽,就是你們部落搶走我們的鹽,還打傷了我們的豹子。怎麼,隻允許你們搶,不允許我們偷了?”
“我呸。”羅尼:“你們部落的那隻小狼可都招了,他們不僅偷了鹽,還搶走了我們和白狐部落交易的獸肉。”
聽他提及小狼二字,原本心中便有了懷疑的決走上前去,将試圖掙紮的羅尼撂倒在地,掐住對方的脖子道:“那隻小狼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