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壓着我尾巴了。”白也控訴着決的無禮行為,試圖将被壓着的尾巴從對方懷中抽出。
可就在他的幾番掙紮下,對方似是故意戲弄那般,将他抱的更緊了些。
直到抵達了這片森林的中部,決才将懷中的狐狸放回地上,順帶脫下了身後的背簍。
此時的白也正壓抑着心裡那股莫名的火,小聲抱怨着對方竟不顧自己的意願,帶他來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
可還未等他話音落下,熟悉的植物莖葉突然闖入眼中。
白也臉上一驚,還未來得及說多餘的話,狐狸爪子便不受控地刨起地上土壤。
而就在他那對白色的爪子沾滿了泥土時,一顆比尋常要大上不少的紅薯漸漸露出,眼前這一片的莖葉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來自于番薯植株。
白也看着已然成熟的紅薯,心裡暗自竊喜,有了眼前這一大塊的紅薯林,冬季即便捉不到獵物,也能靠這些紅薯果腹。
白也重新變回人形,找來了根較粗的樹枝,試着将地下的這顆紅薯挖出。
不料在他動手刨土的上一秒,位于另一處的決早已将三顆巨大的紅薯放入背簍。
白也看着被填滿一半的背簍,瞬間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強裝鎮定地拍去手上的泥土。向前走到了決的身邊,擡手輕輕勾住了對方的手指,低聲道:“這些就夠了,剩下的可以改天再來取。”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心中的疑惑還未問出,白也便下意識地止住嘴。當他再次看向對方時,臉上的情緒已然被自己主動示好的尴尬掩蓋。
白也抿了抿唇,頓時想起兩人在前不久還處于冷戰階段。
他才不要先原諒這條怪脾氣,還傲慢無禮的毒蛇……
就在白也的内心掙紮下,決抽出了被他攥着的尾指,重新将放置在地方上的背簍提起,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方向:“走吧,再晚點要下雨了。”
“去哪?”
“前邊有你要找的東西。”
“白蘿蔔和菌子?”白也不解地跟在決的身後,好奇地想要弄清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直到兩人穿過一片灌木叢後,一大株生長在莖葉上的白蘿蔔暴露在眼前。
雖說這白蘿蔔生長的位置不同于正常的蘿蔔,但莖葉的與果實的模樣都與正常的蘿蔔沒有什麼兩樣。
但保險起見,白也還是仔細地上前檢查了一遍,緊跟着才摘了幾株,放到了決背着的背簍中。
但面對這輕而易舉就找到植物,白也仍舊好奇地看了眼面色平靜的決。畢竟按照原主的記憶,獸世的獸人壓根不會使用長在地上的植物,即使是本體為食草動物的獸人,也是純粹的肉食主義,就更别說眼前這位蛇族獸人了。
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白也在收割完最後一株白蘿蔔後,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是從哪知道這些植物能吃的。”
聽聞他的疑問,決并沒有正面回應,隻是在一瞬間的蹙眉後開口道:“回去吧,冬季會有獵物的……”
得不到回答的白也怔愣了片刻,似是在思考對方後半句的意思,半晌後才重新變回狐狸,攀上了對方的胳膊中。
……
回到山洞,原來寬敞的洞穴在聚集了所有族人後顯得有些狹窄。
按照往年的分布來說,部落唯一的亞獸人将會被分配到洞穴的最裡頭。但白也并不習慣那空氣不大流通的内部,便優先選了離洞口較近的一塊位置。
正因如此,當白也兩人進入山洞時,一眼便可見到了他選擇的那片區域。而其附近周圍五米的位置,隻有狼河一名獸人。
白也化成人形走向前去,隻見狼河正學着他往日的樣子,試着将清洗過的牛尾以及肋骨腌制調味。
面對三下一撓頭的小狼,白也忍不住揉了下對方那暴露在外頭的耳朵,緊跟着接過了對方手中的鹽,問到:“狼河,這些都是你洗幹淨的?”
聽見他的聲音,原本還垂頭喪氣的小狼瞬間變成獸形,興奮地用腦袋蹭着他的胳膊,撒嬌道:“白也,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