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肉都是我讓大哥洗的,想着你回來就能直接做晚飯了。可沒想到你一直不回來,我就隻能試着自己做了。”
白也聽聞檢查了下去掉血水的牛尾與肋骨,這才放心地翻找出帶來的姜蔥調料,揉了揉小狼腦袋道:“去把火生起來吧,待會直接加水就能炖一會就能吃了”
聽見晚飯有着落的狼河眼前一亮,也不着急生火,便搖着尾巴湊到不遠處狼山跟前,使勁地用牙齒拽了下對方綁在腰間的獸皮,催促道:“大哥,白也要做飯了,你快去把火生起來。”
此時正在與決商談部落事宜的狼山面色一僵,緊跟着像是被氣笑了那般,揪起狼河的耳朵便要開罵。
不料還沒開口,站在對面的決卻搶先下令道:“狼圖,去把火生起來。”
一旁被突然點到的狼圖一愣,片刻後才瞪了眼計謀得逞的懶惰小狼,隻好認命從洞中搬來事先存放好的木柴,依照小狼的指示生火架起石鍋。
直至石鍋的外壁微微發燙後,在一旁等待的白也才将牛骨與去腥的配料下入鍋中,倒入清水與剛采集的白蘿蔔炖煮。
随着外頭的天氣漸涼,煮了不少時間的肋排與牛尾才漸漸軟嫩,散發出骨頭湯的鮮香味。
白也見着火候差不多了,連忙加入适量鹽與蔥段增味,讓整鍋湯的味道變得更加濃烈。
而這獨特的味道也吸引了不少前來圍觀的獸人,最明顯的便是推着輪椅在他那蹭吃了不少天的豹塵。
隻見走在部落時尚前沿的豹塵正端着一平整的木碗,将輪椅推到了石鍋附近的位置,滿眼期待地看向白也道:“祭祀大人,這湯現在能喝了嗎?”
白也順着聲音,上下打量了番他那早已痊愈的小腿,好笑地接過他手中的木碗,用竹勺盛了滿滿一碗的骨湯和獸肉,調侃道:“當然,正好你多吃點補補,争取腿傷盡早康複,好去狩獵囤糧。”
被戳中命脈的豹塵瞬間吃癟,垂頭悶了一大口鮮骨湯,這才想起要招呼一旁還在制作織布機的熊元。
在他的呼喚聲中,與白也較熟的獅炎,南橋等人都相繼圍到石鍋跟前,對這口散發着香氣的骨湯躍躍欲試。
見此情形,白也也不堵在石鍋附近,用一小口石鍋盛出幾人的分量,便帶着狼河讓出了位置,同搶先喝上的獅炎說道:“獅炎,把這些一人一碗拿去分了吧,剩下多餘的等喝完再添。”
交代完的白也回到山洞岩壁的附近,在給小耶與狼河都盛上一碗後,才留意起了那不似分肉時那般井然有序的盛湯隊伍。
隻見在他離開後,那些圍在外圍的獸人都相繼圍了上去,用他事先準備好的竹筒分食着剩下的骨湯。
白也見狀又盛了碗骨湯,端到了決的面前,小心地将碗邊溢出湯水抹去,交由對方手中。
此時的決結束了與狼河幾人的商談,正表情嚴肅地盯着外頭開始下起小雨的天色,任由白也握着他的手腕,将那碗骨湯強塞到他的手中。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決仍舊擺出一成不變的表情,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許久。
白也被他看的發毛,下意識地看向身後與頭頂的位置,在确認自己那不穩定尾巴和耳朵沒有露出來後,才擡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試談道:“你,你是在盯着我看嗎?”
“嗯。”
猝不及防的回答讓白也突然嗆了口口水,連忙别過臉,岔開話題道:“這次換鹽,都有誰去?”
決頓了頓,再次盯了他半晌才回答道:“往年冬季的換鹽,都是狼山和狼圖帶隊去。”
“那這次呢?”
決的目光迎上白也的視線,試着從中揣摩出他的想法,直到得到那肯定不變的答案,才松口道:“換鹽的行程隻有熊元和狼山幾人比較熟悉,那就讓熊元再去一趟。”
得到回答的白也瞬間明白了決的用意。對于黑潭部落而言,能處理部落中大小事的隻有決與狼山,在決離開期間,便由狼山坐鎮。如今帶隊前往換鹽的人改為熊元,那便說明了對方也會前往。
白也勾了勾唇,自顧自地說道:“那那兩頭雙角獸就盡早分了吧,正好做些風幹獸肉,這樣路上能省下些捕獵的時間。還有要去換鹽的布料,我們也盡量趕工多做點。還得做些大點的背簍,也不知道能不能換到谷子……”
就在他說到一半時,沉默良久的決突然面色一冷,握上白也的胳膊,嚴肅道:“這次的換鹽,别去了。”
白也一怔,頓時不滿地磨了下下齒,轉而輕笑了聲,瞥向了自己胳膊上的那雙手:“為什麼?擔心我會逃跑?”
“正雨季的換鹽路不安全……”
決正欲解釋,卻再次被白也打斷:“會遇上‘别的’東西?那你在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