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偵查不擡頭。
他還記得《根性忍傳》裡有一章就是主角利用高低視覺差從上方偷襲了敵人,最終取得勝利。這一招對于習慣森林的木葉忍者來說效果差一點,對一些平原或者沙漠國家的忍者有奇效。
一、二、三、四。借着居高臨下的視角,帶土輕而易舉地掌握了四個人的位置。但還有一個在哪?
是在外圍警戒,還是藏在某個他看不到的地方?
寫輪眼可以看到帶有查克拉的物體,因此可以在黑暗中掌握敵人的位置。但和白眼不一樣的是,它沒有透視能力,如果藏在比較深地下,或者比較厚的石頭後面,他可能真的看不見。
隻見那四人呈包圍陣型,慢慢靠近分身,其中一人打開随身攜帶的金屬罐子,另一人結風遁的印,裹着一團無色無味的氣體向分身襲去。
‘用毒?不行,得先解決他。’
宇智波帶土凝神屏氣,握住手裡的短刀,渾身的肌肉蓄力,正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讓那個用毒的失去行動力。
就在這時,他感到布置在周圍的鋼絲受到牽拉,頓時寒毛炸起。連回頭看看敵人是誰的時間都沒有,當機立斷用飛雷神拉開距離。
側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渾身都沾滿羽毛的怪人。他手臂上穿着鳥類的翅膀,臉上帶着貓頭鷹面具,腳上是一對閃着寒芒的利爪。剛才正是這人從高空襲來緻命一擊。
脫離這生死一刻,帶土這才趕到肩膀一痛,是剛才躲閃不夠及時留下的三道血痕。
真丢人!剛說完自古偵查不擡頭,差點就被空襲了!
嘶。
再說一遍。
真丢人!
帶土結印,引爆布置在分身周圍的起爆符,頓時轟隆一片聲勢浩大。
這番聲勢于他剛才隐秘行事的作風大相徑庭,打了這幫人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出了意料之外的狀況,但目标并沒有改變,帶土剛才瞬移的方向正是那個用毒的。
正在所有人都往遠離爆炸中心的方向撤離時,就他一人逆行而上。
爆炸折斷樹木,帶起一陣熱浪,激起了人對火焰與生俱來的恐懼。
但宇智波不同,他們從小與火焰相伴,他們知道怎麼和火相處。怎樣接觸,接觸多長時間,多高的溫度可以不讓自己受傷。
隻見帶土屏住呼吸,橫着身子,在空中旋體一腳踹在敵人的後腦勺上,順勢卧倒保護脆弱的五官。
這幫人也沒想到有人這麼瘋,迎着爆炸就往上沖,導緻他們沒一個來得及馳援,眼睜睜看着一位關鍵的同夥被打趴下。
解決了最難搞的一個,其次就是天上飛的鳥人。
火遁·鳳仙火之術!
幾團火焰追着貓頭鷹忍者飛去,但都被靈活地躲過。
想解決飛在天上的忍者實屬不易,但帶土很快注意到一點——他好像沒法結印,畢竟手臂都套在翅膀裡面了。
那不如先解決面前的這些。
帶土在放火遁的時候這些人也沒閑着,各種屬性的忍術都招乎上來。
三勾玉寫輪眼在黑暗盛放,衆敵人紛紛移開視線。
其實宇智波帶土非常不理解别人為什麼不敢看他眼睛,看了會怎麼樣嗎?他好像也沒有瞪誰誰死這種技能啊?還是說寫輪眼有什麼别的他沒發現的能力?
可能有?但他也沒地方問去。
同時他還非常不理解别人對于寫輪眼狂熱的态度,他用寫輪眼至今也就是看得清楚點,好像也沒有過多的益處。
那些人圖什麼啊?
不懂。
反正不妨礙他用寫輪眼吓唬人。
趁着敵人躲避他視線的功夫,帶土也躲過了那些沒人控制的忍術,并且成功與一個黃色頭發的敵人近身。
雙手結一個凝練查克拉的印,帶土對着面前的黃毛低聲說:
“飛雷神……”
猛地轉身,雙手抓住無聲向他背後襲來的利爪,
“亂!”
随即,那個貓頭鷹打扮的忍者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她竟然是個女子。
經過三年的練習,帶土用這招已經很少受傷了。
來不及查看術式的結果,他飛快擲出四枚連接着起爆符的苦無,通過控制苦無的速度和角度,對黃毛忍者呈包圍之勢。雖然還沒到起爆符爆炸的最佳範圍,但以防意外,他還是果斷将其引爆。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那位使用風遁的忍者看起來是個主事的,看見隊裡兩個關鍵的忍者都喪失了戰鬥力,見勢不妙溜之大吉。另一個忍者看見主事的都跑了自己也做鳥獸散。
帶土環視一周,那個用毒的趴在地上不省人事,貓頭鷹看她那失血量一時半會也站不起來,其他的都跑了,那就剩眼前這個黃毛了。
這黃毛被炸得灰頭土臉,但到底是有點距離,沒受太大的傷害,見宇智波帶土用劍指着他。他顫抖着伸出雙手,慢慢跪下來,盡力展示他的無害。
黃毛,或者叫他東雲谷光,顫抖地說:“這位大人……我是一時糊塗……我有個弟弟生了重病,我實在是沒錢了才去黑市接懸賞……”
“哦——”一個陰陽怪氣的長音,“真巧,我也缺錢,你身上有懸賞嗎?”
這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十六七歲,跟帶土差不多。但是年齡可不是護身符,忍者默認12歲成年,既然出來殺人,就得有被殺的覺悟,這不是常識嗎?這黃毛怎麼這麼天真?莫非是個半路出家。
東雲谷光還在為自己辯解:“我沒想殺您的,他們找我的時候說目标是活捉。”
帶土快被他氣笑了:“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宇智波帶土在黑市極其出名,稀有的血繼限界,近乎絕版純血宇智波,還有無數祖輩傳說的加成,無論是自用還是收藏都非常“上檔次”。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被津津樂道,那就是他的行事作風——他一般不殺第一次追他懸賞的人,對于冥頑不靈放過一次還有第二次的才會痛下殺手。
于是一衆見獵心喜的黑市頭子扔懸賞的手就更勤快了,而且活捉比殺人取眼還要貴上幾倍。
這也導緻抱有僥幸之心的投機者越來越多。
帶土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說:“我問你答。”
“你是忍者嗎?”
東雲谷光老老實實地答道:“是。”
“一開始就是嗎?”
東雲谷光沒想到還能被人看出來,詫異地說:“不,我是三年前被黑市的一個……”他不敢說名字,“一個異姓家族看中,被收為小弟,是他們教我忍術的。”
異姓家族是黑市特有的一種組織形式,許多不同姓氏的人聚集在一起組成一個家族,互相之間兄弟姐妹相稱,組織的老大相當于其他人的“父親”。
與其相對的就是像他們宇智波這樣的純正忍者家族。
“你這樣的人多嗎?”
東雲谷光繼續道:“挺多的,雖然最後能成為忍者的不多。”
“具體多少?”
東雲谷光說道:“我不太清楚,我那一批有大概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黑市在幹什麼?竟然如此迅猛地擴張。這件事之後可以和□□仙人說一下,雖然帶土懷疑他早就知道這件事。
“最後一個問題,”帶土将刀壓得更深,“你,願不願意花錢買你的命?”
東雲谷光腦袋埋得更低:“我……家裡還有……還有一個……”
“願不願意?”帶土一字一頓地說。
東雲谷光用力咬着嘴唇,把自己的身上全部的積蓄都拿了出來。
帶土掂了一下,“就這?太窮了吧。”說着就把錢袋抛了回去。
東雲谷光詫異地擡頭,發現面前早就沒了人。他攥緊錢袋,發誓再也不幹這種買賣,正打算走,突然聽見有一個微弱的女聲。
“殺了我……”
是那位貓頭鷹小姐,她的雙臂已經齊斷,再也飛不起來了。
他本不該多管閑事的,但,看着他手中的錢袋,一種莫名的想法闖入腦海。他背起貓頭鷹小姐,不顧她碎碎念道,對她說:“斷得很整齊,找醫療忍者還能接回來。”
……
回到旅店,帶土向老闆打個招呼,“老闆,我東西呢?”
“能不能商量個事?你這機器賣不賣?我想收一個。”票雖然便宜,但架不住人多,短短幾個小時就有快一百的收益,這讓老闆非常眼紅。
而且自家老婆孩子也喜歡得緊。
“可以,五萬。”
“你搶?”
帶土:“不是,我想說它原價五萬,既然是二手你就給一半吧。”
其實已經是三手了,還壞過一次。
老闆一口否認:“不行。”
然後談了幾次都談不攏,帶土幹脆說:“這樣,機子放你着,當我租給你,無論賺多少我2你8,行不行?”
這個年代交通很不便利,等他下次來不知道得什麼時候,甚至不會回來。于是老闆一口同意了。
“好。”帶土伸出手。
老闆還想裝傻:“做什麼?”
“押金啊。現在就給,我要走了。”
老闆走到櫃台,給了一成的押金,然後問道:“這大晚上的,你去哪?别怪我沒提醒你,這路上有不少劫道的……”
他話還沒說完,面前的青年就風風火火跑了出去,半點不給他挽留的機會。
“诶……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