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你什麼嗎?”
“不能。”佐助很認真地說:“這件事很重要,我必須去做。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認為你會阻止我。”
這是他最大限度的坦誠了。帶土覺得他哥肯定不會講價,不然怎麼會幾句話就講到了底線。
“好,我知道了。”帶土有點沮喪,實在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在剛才的對話結束後,兩人都需要一點私人時間來平複心情。帶土照例拿了一些資料,打算回房間看,隻是臨出門前随口問道:
“在研究什麼?”他指着書桌上厚厚的文件,語氣輕松地問:“還是靈力、幻術、記憶封閉術、把神道陣法改封印術那些的?”
“不然呢?”佐助少見地用了反問。
兩人都有意消弭剛才的不愉快。
這些天,佐助縱容他翻閱書房的所有資料,帶土也有意無意地了解他哥這些年都在研究什麼。
然後就被一大堆陌生的概念砸得頭大。
隻知道宇智波佐助一直在試圖掌握有别于查克拉體系的另一種力量——傳說中,比查克拉更古老,現如今基本失傳的“靈力”。
而他眼饞得不行的S級火遁“螢火”,學習它的前置條件就是“神道源陣法”入門。但是隔行如隔山,這些知識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
帶土靈光一現:“我覺得這東西應該叫‘神道源陣法’。”
“什麼?”
“就是你把神道陣法改成查克拉驅動的那些術,說到底它和封印術有什麼關系!”他真是服了宇智波佐助的起名水平。
“行。”佐助幹脆利落地答應了。之前帶土給“幻術型封印術”更名為“記憶封閉術”他也答應得很痛快。他也知道自己是起名廢,這種事就得讓擅長的人幹。
“神道陣法中有和空間有關的嗎?”帶土又問道。
“有。”佐助起身給他拿,是一本叫《神道陣法綜述》的冊子。
帶土打開一看,全文手寫,分上中下三冊,足有六百多頁。
他驚歎道:“這都是你寫的嗎?”這字迹和佐助的很像,據帶土所知,他哥寫字從來不這麼闆正。
“是我寫的筆記,白絕整理了一遍。”
‘又是白絕。’帶土不知道第多少次聽到這個名字,心情微酸。又是同居,又是整理筆記,還養魚養花養草,要不是個男性的名字,他都要懷疑是他嫂子了。
帶土打開冊子一看,分門别類整理了各式陣法,裡面有一多半都是圖。其中祈福、降雨、封印邪祟、改善風水的陣法占了主要,真是和燒查克拉的封印術大不相同。
翻到末尾,隻有寥寥數個和空間有關的陣法。不知道這夠不夠實現他的設想。
自從上一次戰鬥過後,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攻擊手段過于單一。在學習各種普通忍術之時,他也不禁思考空間忍術還有沒有進一步拓展的空間。比如延長瞬移的最大距離,比如不是把自己傳送到某處,而是把某處的物品送到自己面前。
他原以為可以慢慢實踐這些想法,但今天,一張紙條激起了他的緊迫感。
要不通個宵吧,看看一晚上能不能把基礎框架算出來。
拿點不占肚子的零食。
一包海苔一杯茶,一個陣法算一天。
算煩了就去摸摸地下室的門路。
……
當夜。
宇智波帶土拎着換洗衣服去一樓沖涼。
他一邊洗,一邊看着浴缸裡優遊自在的胖金魚,莫名品味出一點雅緻來。
偶爾幾滴水珠濺到浴缸裡,那小魚兒就以為來食兒了,湊到水面上嘴巴一張一翕。
帶土看見金魚浮到水面上,一根手指把它按下去,它再浮,他再按,它再浮,他再按。
他原以為魚是比不上貓狗這些寵物的,因為它們隻能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作為觀賞,智商也很難支持它們與主人互動。但現在看來,養這玩意似乎也别有一番樂趣。
帶土不跟這一根筋的魚計較,手指一彈,更多水滴落在浴缸裡:“喝我的洗澡水去吧。”
接着拿出浴巾擦……
浴巾呢?好像是洗了晾在外面。
帶土不信邪地衣服堆裡翻找,試圖憑空變出來一條浴巾。
現在他有這麼幾個選擇。
其一,用髒衣服擦——哦不對,它們已經進洗衣機了。
其二,用飛雷神裸奔——隻要沒人看見就不算裸奔,需要克服的隻有自己的心。
其三,叫他哥幫他拿——聽起來最體面。
其四,坐在馬桶上等待自然風幹——救命。
其五,直接套上衣服進行□□——要不就這個吧。
但是拿衣服的手頓住了,因為他突然想麻煩宇智波佐助一下,理由,他也不明白。
于是他悄悄打開一條門縫,說:“哥?佐助?”
他不敢拔高聲音,怕佐助已經睡下了。
叫了兩聲沒有回應,他最後還是決定選擇直接穿衣服出去。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還沒等他說話,門就被打開了,一條慘白的右臂緩緩伸了進來,手上拿着他的浴巾。
“謝了!”帶土感覺受寵若驚,接過浴巾,隻是在拿的時候發現對方肩膀的位置不知為何有點偏低。要知道,他和佐助是差不多高的。
沒細想,以最快速度換上衣服,就在他系腰帶的時候,聽見佐助在樓上說:
“在哪?沒找到。”
帶土頓時寒毛豎起,幹笑道:“這個把戲你已經玩過了!”
随機睜開了寫輪眼,隻看見整棟房子,天花闆上、地闆下、牆壁裡、屋頂上,密密麻麻一片查克拉團。
頓時冷汗都下來了。
“哈哈……這個房子的建造工藝,還挺獨特的……”
他站在門前,一咬牙,推開門,隻看見上面下面左面右面,無數慘白的人形正在把自己從牆壁裡破土而出。
走廊裡頓時格外擁擠。
他們看見帶土出來,不約而同地投來目光。
“啊啊啊啊啊———————!”
樓上,佐助沒找到帶土的浴巾,正打算拿一條新的給他,然後就聽見這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
‘怎麼回事?’
他打開門,和在走廊裡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的白絕們面面面面面……相觑。
他突然反應過來關門,但已經太晚了!不斷增加的白絕突破了門的封鎖後傾斜而下,他們砸翻了家具,砸歪了門,把宇智波佐助整個埋在了下面……
此時此刻,
佐助不由得反思,
自己,
是不是應該換個大點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