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從灰寂不安的夢中掙紮着醒來,窗外的陽光順着窗戶的形狀自然地落在了床邊,将于魚熟睡時的眉眼映得分外溫和。
桂花香似乎是從于魚身上飄過來的,淡淡的甜味像帶着小鈎子般勾住了沈忱的心髒,将脆弱的血肉豁開了一個細小的創口,鮮血灌滿了整個軀體的空缺。
沈忱咽了咽口水,低頭才發現他還緊緊握着于魚的手腕,觸電般松開手往後退了兩步。
不因為别的,沈忱腦袋裡突然想起了這幾天看的總裁文裡,嬌妻Omega在床邊守着生病的總裁睡着的情節。
“魚,好可怕,你成嬌妻了。”沈忱小聲嘀咕着,全然沒有發現本就是淺眠中的于魚已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什麼嬌妻?”
于魚的聲音讓沈忱後背一僵,看着于魚剛睡醒的迷茫樣子,索性胡亂搪塞過去:“你聽錯了,我是說現在的小孩子很嬌氣。”
“哦……”于魚果然沒有仔細聽他的話,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啞着嗓子詢問道:“頭疼嗎?”
沈忱感受了一下,随後搖搖頭:“除了控制不住信息素,剩下的都還好。”
這間不算太小的房間裡全都是咖啡的味道,連呼吸間都會吸入很多信息素,夾雜着一點若有若無的桂花香。
“你大晚上不睡覺,第二天難受的人難道是我嗎?”于魚微微眯起眼睛,好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些:“我不希望作為你的朋友,為你主持葬禮的時候說你是熬夜猝死的。”
“因為同時我也是你的家庭醫生!我的雇主是因為熬夜猝死的會損害我的名譽。”
“我錯了。”沈忱可憐兮兮的低下頭,試圖讓于魚别再繼續說下去,全無往常強詞奪理的樣子:“我以後再也不晚上看小說了。”
于魚果然停住了訓斥的話,但并不是因為面前這個蠢Alpha的示弱,而是……
“什麼小說這麼吸引人,讓我們沈總大半夜刻苦鑽研故事情節呀?”
沈忱徹底不吱聲了。
于魚看着毫無悔過之心的沈忱,頓覺怒火中燒,抄起一旁的花瓶裝作要敲下去的動作。
花瓶的重量不算太小,但一個Alpha的單手力量也足夠将其舉起。
沈忱看着一個結實的花瓶朝着他的臉部飛來時,其實是有點難以置信的。
不過沈忱的反應速度很快,毫無意外地接住了迎面而來的花瓶。
“魚,我覺得你想把我砸暈,好讓我多睡幾天覺。”沈忱開了個玩笑試圖緩解尴尬的氣氛,起身拍了拍于魚的肩膀:“别太在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于魚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尴尬的說:“抱歉,脫手了”
于魚平日裡不會和沈忱開太過分的玩笑,這次也不例外,但就是這個明顯的玩鬧動作,于魚是實實在在的脫手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于魚總覺得有股說不清楚的力量正壓在他的身上,平常細微的動作都會帶起大片的虛弱和無力感。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于魚的尾椎骨流過了血管,最終聚集在了後頸的腺體處,滾燙的溫度在他的腺體處蔓延。
于魚的動作停滞了一下,他好像在充滿咖啡味的空氣裡嗅到了濃郁的桂花味,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易感期不太對勁——不對,是他的腺體不太對勁。
“魚,你的易感期好像到了。”沈忱略顯幹澀的聲音傳了過來,極短的距離卻讓于魚聽不太清楚他說的話。
于魚很鎮定地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一支A用抑制劑,然後很鎮定地将抑制劑打進了後頸,最後很鎮定地發現A用抑制劑對他的易感期不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