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估計有肢體接觸饑渴症,而且還是晚期,病入膏肓的那種。
“如果不可以也不是沒關系,我知道,我沒有那個寫情書的小姐姐好——唔”
段宋一臉死樣地捂住那張叭叭不停的破嘴,隻覺太陽穴突突亂跳。
但礙于當着車上這多人揍這家夥不太雅觀,自己也容易丢臉,于是他隻是狠狠攥了攥拳。
遲早要被這家夥氣得上火。
“果然,還是沒有那位小——”
掌心驟然沾上溫熱的吐息,濕濕的,他急忙撤回了手,也再次打斷了對方陰陽怪氣的施法。
“同意,行了吧。”他皺着鼻子看着手心的水霧,一臉嫌棄,最終無奈地妥了協。
下一秒,某個臉皮厚的玩意就又貼上來,雙手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把他當成了活脫脫的可移動扶手。
幾秒後,段宋一臉生無可戀地将手心的東西悄悄蹭到了對方後背的衣服上。
哦,對,沒錯,這家夥還是一個“茶藝大師”,也是晚期。
車後驟然響起的喇叭聲将他拉回現實,心情愈加不爽,他升起車窗,最後掃了一眼還站着不動的人,便開車揚長而去。
遠處,夕陽正濃……
聚會安排在市中心的Twilight Lounge,是一家常年人滿為患的清吧。
與大多酒吧構造不同,這裡在裝修設計上走陳舊複古風格,冷棕色玻璃木門鑲嵌在磚石壘建的高大拱門裡,中間進人的那扇凹陷進去,玻璃正中央用白漆寫着酒吧名。
裡面的空間并不十分寬敞,正前方的長形吧台首先映入眼簾,後面是兩人高的木質櫥櫃,分割出一個個規則不一的木格子,每個格子底部單獨亮着暖黃色壁燈,映着擺放各種各樣的高檔瓶裝酒,莫名有種暗黑感。
吧台右側是一個幾平方米的圓形小舞台,高凳前立着一支話筒架。
段宋到的時候剛過九點,裡面卻已然烏泱泱地坐滿了人,但氣氛還算好,并不是特别吵。
他到預訂好的卡座時,其他人已經點了酒正随口說着話。
童夢婷先一步看到他,笑着沖他招了招手,“段宋,你怎麼才來,我們都等半天了。”
剩下的三個人聞言也朝他看過來,其中兩個男生,一個叫齊豫,一個叫汪晨,見狀也跟着打趣着他。
隻有童夢婷旁邊的那個女生什麼也沒說,隻是淡淡地沖他笑了笑。
場内的燈光整體偏暗,即便隔着幾步遠,看人也不大真切。
坐下後,童夢婷帶頭催着他趕快點酒,“還跟之前一樣嗎?”
“嘗嘗新品?”齊豫說着,舉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上面裝飾着一條仿真藍色鲨魚,“嗜血鲨魚,很有創意的雞尾酒。”
段宋搖搖頭,還是跟之前一樣,點了杯威士忌酸。
汪晨順勢拿起桌上的小卡片,不正經地念起了上面的字,“‘我愛那個女人,勝過鲨魚愛鮮血。’老齊,你又愛上哪個女人了?嗯?”
這裡的每一杯酒,都會附帶一張小卡片,有的寫的是苦情文案,有的是簡短的小故事。
“滾你丫的,整天不正經,老子愛的是這個酒,酒哪有——”齊豫話說一半,意識到什麼,急忙遏制住自己,重新說,“就咱這窮屌絲樣,幹嘛閑的沒事嚯嚯人家小女生?”
童夢婷随即“呵呵”一聲,緊接着挖苦說,“是嗎?剛才不是要說酒哪有什麼來着,是條漢子就說出來,說一半算什麼。”
那齊豫倒是沒骨頭,立馬又認了慫,“哪有,婷姐,跟你相比,在場哪還有漢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