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緒像飄散的羽毛，輕輕落在曾經的回憶上。她的手指微微收緊，聲音低得像是一陣風，帶着困倦和未曾宣之于口的渴望。

“我希望我能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話音落下，她徹底陷入沉眠。

與謝野晶子聽着懷中人微不可聞的呢喃，心髒仿佛被什麼攥緊了，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與心疼。她輕輕撫過翎子的發絲，像是回應，又像是無聲的承諾。

“真是該死啊，人體實驗。”

與謝野晶子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裹着一層寒霜的刀鋒，每個字都透着不加掩飾的憤怒與厭惡。

她低頭看着熟睡中的翎子，指尖緩緩收緊，骨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明明還是該好好享受生活的年紀呢。”

與謝野晶子此時恨不得去到那個世界，帶着她最趁手的電鋸，去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隻可惜，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唉——”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整個人靠坐在椅子上，後背緊貼着椅背，仰頭望向天花闆。

混亂的思緒讓她無法好好思考，或許是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故事吧。她們最初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也未曾表現出半點異樣，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甚至過于平靜，以至于讓人想象不到這群活潑的少女們還有這樣的經曆。

“翎子，現在還好嗎？”

與謝野晶子轉過頭，江戶川瑛子正站在她的身後，擔憂的詢問着朋友的狀況。面對着這樣的瑛子，晶子下意識的揚起笑來，眼神溫和的看着少女。

“翎子沒事，隻是情緒起伏太大睡過去了。”

這時，與謝野晶子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麼的沙啞，她有些無奈地笑了下，眼神移向瑛子所在的位置上，輕聲說道：“放心吧，她已經把那些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了，不會再陷入之前的那種情況了。”

江戶川瑛子仔細打量着與謝野翎子的睡顔，确認她的呼吸平穩後，才稍稍松了口氣。她微微颔首，語氣輕柔地說道：“那就好……這段時間，真是辛苦翎子了。”

與謝野晶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注視着妹妹的臉龐，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她緩緩點頭，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語氣卻格外溫柔：“是啊，不過她撐過來了。”

江戶川瑛子看着她的神色，輕輕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呢？”

聞言，與謝野晶子微微一愣，随即失笑道：“我？” 她擡眸看向瑛子，眼裡帶着些許揶揄，“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被這種程度的事打倒吧？”

江戶川瑛子微微皺眉：“晶子姐姐。”

對上那雙寫滿關切的眼睛，與謝野晶子的笑容微微一滞。她垂下眼睫，指尖輕輕摩挲着翎子的發絲，半晌，才用極輕的聲音說道：“……其實，我也松了口氣。”

她擡起頭，眼神堅定而柔和：“過去的事不會那麼輕易就消失，但至少，翎子終于能把這些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了。這已經足夠了。”

江戶川瑛子看着她，片刻後，也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既然晶子姐姐都這麼說了，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