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
熟悉的嗓音,陶溪欣喜的睜開雙眼,果然就看到田野不悅的目光。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撲到田野的懷裡,絲毫沒有察覺他僵硬的身體,傷心流淚地哭着,哽咽道:“我,我,我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嗚嗚嗚嗚!”
“我一醒來,一個人也不在。”
“嗚嗚嗚嗚!”
田野聞言,原本僵硬的身體放松下,感覺到溫熱的淚水,他動作小心僵硬地拍了拍懷裡陶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哪敢不要你,”
“你昏迷好幾天都沒有将你扔掉,更何況你現在能吃能睡的,怎會不要你。”
陶溪完全不知帶田野在說什麼,但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哭的更是傷心欲絕的,把這幾天壓抑的情緒徹底的哭出來。
“嗚嗚嗚!”
“嗚嗚嗚嗚。”
田野聽着陶溪的哭聲,心慌意亂,他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不知道哪來這麼多眼淚,明明沒喝多少水。
這眼淚還流個不停,他将懷裡的陶溪小心的牽了出來,粗糙的手指擦拭着眼角,認真注視着她濕潤的雙眼。
“好了,下次,一定不會讓你一人待在陌生的地方。”
陶溪感受到粗粝的手指劃過她的眼角,讓她睫毛顫抖着睜開雙眼,看着他認真的模樣,讓她不受控制的點了點頭。
陶溪瞧着她剛點頭,就看着他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讓她生氣的眯着眼睛,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騙她的?
“走吧,出去吃點東西,”
“明天還要趕路。”
陶溪看着瞬間變臉的男人,讓她有些委屈,粗魯的拿過他的衣角,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才好受不少。
“帶路,”
田野看了一眼沾有水漬的衣袖,強忍着嫌棄,面無表情帶陶溪走出了房間。
陶溪跟着走出去她好奇地打量着。
外面有不少的客人,有吹着小曲,喝着酒,有行商的商人,吵吵鬧鬧的好不熱鬧,完全不知道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顆粒無收。
她也不知道田野的做法對不對,萬一他得來的消息是假的,那他豈不是會在爹娘埋怨的眼裡痛苦一生。
她複雜擡起頭來看着前面高大威武的田野,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和他比較的話。
自己不僅連他肩膀都夠不上,目測起碼的都有一米八幾以上,兩個自己加起來感覺都沒有他雄壯,也不知道是怎麼吃的。
田父他們等着陶溪兩人到來了,才開始動筷,吃飯。
幾個普普通通的飯菜陶溪也吃的很滿意,直到她看着田野吃了不少于六七個饅頭,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他長的那麼高,那麼壯了。
很快就吃完飯了,和田母她們回到客房,陶溪在木桶洗澡時,發現她的手,肌膚不像是貧苦人家的孩子,手上沒有任何粗糙的痕迹。
白天在田錦雙遞饅頭時,她觸碰到的手指,她就感覺到一點粗糙,而且田錦雙的手背也是粗糙。
還有她這張臉上的雖然不能說絕世美女,但是其她的眼光來說也是中等偏上。
圓嘟嘟的小臉,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白皙嬌嫩的肌膚,明顯和她們不一樣。
她透過屏風聽着外面母娘的聲音,腦海中思緒不斷翻湧。
可是她現在腦海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好像她來到這裡時,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沒有氣息了。
她頹廢的拍了拍腦袋,她現在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她現在真的是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帶。
她用布擦着長發,走去時,瞧見田母兩人驚豔的目光,但田母眼裡快速閃過憂慮,她也看見了。
她知道田母在擔心什麼,若真的是要亂了的話,顔色上乘的女子,總是紅顔薄命。
但她裝作仿佛沒有看見,沉默不語的坐在凳子上,快速的将頭發絞幹。
田錦雙她們也不知道該如何交流,也沉默的洗完澡後,幫陶溪上完藥後,就歇息了。
陶溪身體還沒有恢複,還很虛弱,不一會兒就睡熟了。
第二天身邊稍有些動靜,她也跟着醒來,洗漱,等上完藥後。
陶溪一不小心将要膏擦在臉上,準備出門時,田錦雙瞧見了,有點驚奇道:“嫂子,藥膏弄在臉上了,我幫你擦擦,”
陶溪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疑惑的用袖子擦了擦,面積反而更多了,田錦雙見狀趕緊拉住想要在擦臉的陶溪,笑着說道:“嫂子,你越擦越多了,還是我來吧。”
“小雙,你快來收拾這邊,我幫溪娘擦。”
原本收拾包袱的田母制止了田錦雙,田錦雙雖然不知道原因,帶着疑惑接過田母手裡的活,單純的回答,“哦,好,”,
陶溪看着田母走來,就覺得她在自己臉上胡亂的擦了幾下,笑着說道:“好了,擦幹淨了。”
陶溪微笑道,“謝謝,娘。”
田母開心着笑道,“不用。”
田錦雙在一旁,麻利的收拾,陶溪也去幫忙也笑着對田錦雙道,“謝謝,小妹。”
田錦雙受寵若驚的擡起頭,笑着剛想開口,就瞧見陶溪臉上有點黃和前幾日差不多,完全沒有剛剛好看容顔。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看了看一旁的田母,好像明白了什麼。
陶溪見田錦雙的樣子,下意思摸了摸臉,帶着疑問道:“小妹,怎麼?怎這樣看着我。”
田錦雙笑着搖頭,不好意思道,“沒有,就是覺得自己沒有娘擦得幹淨。”
陶溪一聽,笑着回答,安慰道,“這有什麼,擦不幹淨就再擦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她又對着田母道:“是不是,娘?”
田母慈愛的摸了摸田錦雙的頭,笑着道,“對,你嫂子說的不錯。”
三人說說笑笑的講東西收拾好,就出了客房,在門口等着的田野瞧見陶溪開心走了出來,轉身離開。
陶溪雖然疑惑看着田野高大的背影,但也沒有多想,也跟着離開。
很快一行人趁着涼爽的時辰,吃完飯後,又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