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幾年的幹旱讓他們害怕,他們想活下去,甯願背井離鄉,也要重新開始。
可真的到了裡縣,還是讓陶溪有點不知所措
她看着有些搖搖欲墜的城門,主路兩邊是荒草叢生的雜草,秋風吹過還有幾分凄冷。
她還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就是他們翻山越嶺,風吹日曬來的地方?
為此,連最讨厭吃藥的她,都被田野強制喝了幾碗,導緻他們身上從内而外都散發着草藥的味道,讓蚊蟲蛇蟻全部遠離他們一家。
她無錯的看了一眼牽着牛車的沉默寡言田野,隻見他從容不迫的走到守門的衙役面前。
兩個衙役老遠就瞧見他們一人行,還在讨論哪來的人,就見他們走了自己過來。
衙役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的男子的牽着牛車,恭敬作揖遞上全家的文蝶。
一年青的衙役前往牛車檢查,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看着上面寫的地址,眼眸閃爍着驚訝,想起幾日前的公文,熱心道:“你們一家,可是從都梁府過來的?”
原本檢查牛車的李河也驚訝的看着他們,讓陶溪有些摸不着頭腦。
田父聞言,趕緊上前恭敬作揖,并遞上一些銅闆,笑着說道:“對的,對的,大人可有吩咐”
馬六扶住田父,手中摸到銅闆,又見他們父子如此給面子,滿意的笑着:“老丈人,不必如此緊張,我們也隻正常檢查。”
“幾日前,我們就收到公文,說都梁府有不少受災的百姓前來裡縣,我們要給予優待。”。
馬六看着他們雖然風塵仆仆,但氣色卻不像受了苦難的樣子。
而且這男子看着就人高馬大,一看就不好惹,他也不好過多詢問,隻好把自己該傳達的傳達下去就行了:“你們進去後,直接去衙門,到時候,就會有人安排你們”
陶溪聽着前面談話的人,又問着檢查的李河,“大人,你剛剛聽到我們是都梁縣的那麼驚訝?”
李河看見陶溪和田錦雙張大眼睛看着他,有點不好意思,他瞧了一眼正在說話的馬六。
他小聲地朝兩人解釋道:“小娘子,你們可能離開的比較早,我們可聽說了,都梁府現在可是民不聊生,”
“最開始,差點引起暴亂,要不是有人上報的話,現在都梁府可能沒有多少活口,”
陶溪被他說着汗毛都豎起來了,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時候,卻覺得寒意一陣一陣襲來。
她吃痛的看了一眼手臂,低頭就瞧見田錦雙在她害怕的情況下,掐着她的胳膊。
耳邊傳來李河的話:“也是發現的及時,朝廷就派人将人抓住,也讓都梁府受災的人遷移,其中一個地方就是裡縣。”
“李河,還沒檢查完嗎?!”
李河聽到馬六粗犷的吼叫聲,立馬話也不說了,趕緊跑回去,“好了,可以了。”
陶溪他們路過時,朝李河歉意的說了一句抱歉,李河年紀小一聽陶溪的歉意,連忙揮手,示意他無礙。
田野冷眼看着她們的一舉一動,隻是嚴肅的臉更加沉默。
一旁的馬六踢了一腳裡李河的小腿,讓他認真點,别出神。
離開城門後,坐在牛車上的陶溪拍了拍受驚的田錦雙,小聲安慰道:“小妹,沒事,我們已經到裡縣了。”
田錦雙虛弱的笑了笑,下地走跟着田父身後的田母聽見聲音,連忙走上前看着蒼白的女兒,關心道:“雙兒,怎麼了,可是那有不舒服?”
田野牽住牛車讓它停了下來,詢問看向陶溪,陶溪見他們一個兩個全然不知道的樣子。
陶溪看向周圍,看着有不少人的街道,小聲的說,“這裡說話,不方便,反正小妹沒事兒,就是吓着了。”
田母也不在走路,坐了上來,擔心的将田錦雙抱在懷裡,安慰着。
田野也知道他們時間倉促,聞言也不在多問,便以馬六說的方向前往。
田父一聽,也點頭,也加快步伐。
陶溪看了一眼,田母懷裡的田錦雙,發現現在她好多了,正在和田母說悄悄話,也放心下來。
反而仔細打量着自己即将生活一輩子的地方。
從城門口沒有走多遠,就來到一條稍微繁華的街道,道路兩邊有郁郁蔥蔥的大樹。
路邊是密密麻麻的商鋪,人來人往,和城門口好像天壤之别。
兩旁道路各有一條修建的水渠,應該是排水系統。
她從兩個商鋪之間的一條小路,望過去,發現有一個湖泊,這讓她有些激動。
雖然不如她希望的那個地方,但是也滿足了她的水鄉的願望。
這條街一眼就望過頭,唯一的一家客棧,就叫裡縣客棧,田野将牛車剛停住,裡面店小二就跑了出來,開心的迎接。
“幾位,是住店,好是吃飯?”
“住店。”
陶溪牽着田錦雙先走了進去,一眼就瞧見了殿堂有零零星星幾人。
裡面的人發現生面孔,好奇的看了幾眼,便有繼續吃起來,有閑着說這話。
陶溪聞着飯菜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這一個月光啃饅頭,簡直要把她吃吐了。
但她也知道,在古代能吃上饅頭的人家,家庭也算極好的,但她就是心心戀戀白米飯呀。
田野和店小二說完話後,準備朝裡走時,就瞧見陶溪沒出息的饞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一家虧待了她。
田野自嘲一想,确實,這一個月趕路,實在是有所虧欠,好在馬上就能安穩下來了。
陶溪發現田野看了她一眼,就變得更加沉默的,她尴尬一笑,難道剛剛自己的行為很讓人丢人嗎?
哦~
好像是的。
其餘幾人身體疲憊不堪,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目光,跟着店小二,來到客房。
這次依舊是兩間房間,等她們将東西放下後,就随随便便吃了一點東西,就立馬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