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曬着太陽,安靜忙碌着,很快蓮蓬被剝完,陶溪看向一直不說話的田母,“娘,時間差不多了,我今天我下廚吧。”
田母心中想着事情,沒有心思注意陶溪說的話,“好,你去吧。”
廚房裡,陶溪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碗,又舀了兩碗面粉,将剛剛切碎的野蔥放進去,加入三個雞蛋,放入一點鹽,最後加入清水,攪拌至黏稠狀。
田錦雙也跟着走進廚房,默默生着火,時不時看向陶溪,見她熟練的樣子,問道:“嫂嫂,你會廚藝呀。”
陶溪調好後便将鍋洗幹淨,聞言,看向像好奇娃娃的田錦雙,笑着說:“我不會,這還是第一次,”
田錦雙一臉不信,她覺得嫂子的動作一看就會,根本就不向是不會下廚的人。
陶溪見她不信,微微擡頭,小臉得意道:“娘,不是烙過餅嗎?我看了一兩次就回會了。”
“再說了,我還沒開始,你怎麼就知道我會。”
她可是很聰明的,這麼簡單的東西一看就會,那裡需要學習。
田錦雙沒想到嫂嫂看過就會,崇拜道:“哇,嫂嫂好厲害,看幾次就會。”
陶溪被田錦雙成功逗笑,望着她明亮的雙眼,心情也好了很多。
而且她和田母一點也不像,也是難為田母能出生兩個懂事的孩子,自己看在他們的面子上也不和田母計較。
陶溪開心的抖着腳,笑着叮囑田錦雙,“那你可要好好生火,不能讓火太大。”
田錦雙拍了拍胸脯,向陶溪保證道:“嫂嫂放心,這事兒我知道。”
陶溪點了點頭,這一點她很放心,畢竟家裡燒火這事兒,基本上田錦雙全包。
她小心将油圍繞鍋周邊放了一些,立馬有青煙冒出來。
陶溪見狀有點害怕往後退了一小步,快速用舀了一點漿糊倒下去,瞬間有油四處亂濺,陶溪吃痛将鏟子丢掉。
“哐當”一聲,将院中出神的田母驚醒,她看向廚房聞着香味,快速走進廚房,馬上接替陶溪的位置,并将野蔥餅快速翻了一個面。
陶溪捂住手,微微尴尬的看向一臉面無表情正在忙碌的田母。
臉确實有點疼,她上一秒還保證還會,下一秒就摔鏟子,突然的打臉讓她虛心望着田錦雙,瞧見她收回對自己的崇拜,小臉瞬間爆紅,她心中有點挫敗,但面上依舊對田錦雙微笑。
一時間,廚房隻有滋滋的響聲,陶溪看着田母利落的手法,知道沒事兒,便腳底抹油的走了出去,太尴尬了。
現在回想起,方才自己得意的樣子感覺到好丢人,她朝泉眼出走去,看向遠處的大山,捂住自己滾燙的臉。
“嘶”,衣袖劃過手背,陶溪感覺到疼,她挽起衣袖半出手腕,瞧見手背上的紅點點,最終沒出息哭泣着,她忍着痛意,将手背淹沒在冷水中。
才好的手,又受傷了,看來廚房真的和她有仇,每次進去都要受傷,小花小白圍繞在她腳下,不停用它們的爪子撓她的裙擺。
陶溪眼看着自己精美的裙子被它們撓壞,立馬制止,“小白,小花,去其他地方玩。”
小白聽見主人的聲音,更加興奮,不停的叫,“汪汪”
小花爪子一頓,撓的更厲害。
她見兩個小家夥不聽話,好的那一隻手将裙擺提起一些,另一隻手立馬從活水中拿起來。
出水的瞬間,一股涼意讓她打了一個寒顫,眼睛收到刺激眼淚不聽話的流出來。
陶溪沒有注意,她隻感覺到冷,瞧見手背好了不少,哆嗦着回到房間。
廚房裡,田母認真的烙餅,突然想起溪娘的表情,察覺到不對就對認真看火的田錦雙道:“雙兒,你去看看溪娘。”
她剛剛太忙沒有注意到,現在回想起溪娘擋住的手臂,應該是燙傷了。
田錦雙不明白,走的時候嫂嫂明明是笑着的,娘怎麼又讓自己去看,不明白但她勝在聽話,“好”
田錦雙一走出廚房,就看到向來堅強的嫂子,居然哭着回到房間。
她不可思議站着,見門關上便擔憂走回廚房,立馬又被野蔥餅香迷糊忘記說話。
田母利落放入籃子裡,餘光瞧見田錦雙走進來,問道:“溪娘,手還好嗎?”
田錦雙這才回神搖頭,很是的擔憂坐在竈台旁,老老實實将自己看見的說出來,“不太好,嫂嫂剛剛哭了。”
田母的手一頓,有點不敢相信看着田錦雙,“哭了?怎麼回事兒”
得到田錦雙的點頭,也沒有心思烙餅,她擦了擦手,囑咐道:“雙兒 ,你看着鍋,娘去看看。”
田錦雙點頭,望着匆忙離開的田母,站了起來小手利落的揮動着鏟子。
陶溪擦着藥膏,看着紅點點的手臂,一臉無語,她真的是沒救了。
外面關在外面的小白小花不停叫着,撓門。
田母走到西屋,用腳小心翼翼将它們踢開,輕輕拍着門,語氣帶着幾分擔憂,“溪娘,你沒事吧?”
“還是手很疼?”
陶溪聽出田母的擔憂有點不明所以,她又沒事兒,但是甕聲甕氣道: “娘,我沒事兒,你去忙吧。”
田母站在外面,着急的來回不停走着,要是這麼下去被大郎看見了,怕是要生氣了。
小白聽見院子外的動靜,飛快跑出去,小花就蜷縮在門口守着,田母一看,心徹底絕望。
田野牽着牛,将門打開,看着不停叫喚的小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乖,一邊去,别擋路。”
田父在後面扶着柴火,聽見田野的話,看着前來迎接他們的小白,滿意道:“大郎,看來這條狗不錯,看家”
田野笑着不語,繼續院子走,小白見主人不理會就不停圍繞他叫。
田野見狀,眼中閃過不解,擡頭便看見田母站在他們房間門口。
“娘,發生什麼事了?溪娘呢?”
田父從後面走到前面來,接過田野手中的繩子,小白見狀咬住田野的鞋子,往陶溪那邊走。
田母看見這個場景,有點尴尬笑着:“溪娘,不小心被油濺傷了。”
田野聞言,眼神一凜朝田母看去,田母慌張偏向其它地方,不敢于田野對視,轉眼這又不是她的錯,她怕什麼?
可是田野長年的威嚴,讓她着實害怕。
田野不理會田母,擔憂的快速朝房間走去,身後奔跑的小白怎麼也追不上。
他面無表情與田母錯開,敲門推開房門然後關上,動作一氣呵成。
隻留下愣住的田母,田父将柴火從牛車上拿下來,瞧見田母一動也不動,“愣着做什麼?不吃飯嗎?”
“哦哦,好”
田母從田野生氣的眼神裡緩過神來,臨走時看了一眼,乖巧蹲在門口的小白小花。
看來,這些魚湯沒有白喂,一個兩個守着門,誰也進不去。
屋内,光線充足,看上去不怎麼壓抑,田野瞧見陶溪手中的紅點點,白皙的皮膚下太過刺眼,讓他很是自責,“溪娘,手上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