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人聽着屋子裡面凄厲痛苦聲,他們不用看隻聽聲音就覺得好疼。
這不是在治療,是在受罪呀!
他們皺眉頭,焦慮的不停朝房間張望着,想去看但是又怕自己前去添亂。
當裡面的聲音慢慢消停下來後,院子裡的人心又提起來。
“這麼沒聲音了?”
“不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二嫂,别胡說。”
吳氏餘光瞧見不遠處年幼的小花眼淚婆娑抱着自家的弟弟照顧着,懂事的讓人心疼,她沒好氣看向管不住自己嘴巴周氏。
周氏也就是随口一說,可瞧見這些人直勾勾看着自己,看的她心慌。
她讪讪一笑走向剛剛去廚房裝草木灰的大根背後躲起來,她也是擔心,沒其他想法。
她們兩人說話間,婦人也就是胡氏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朝廚房走去。
沒一會兒男子大山也走了出來,院子裡的人沒多問趕緊上去幫忙。
不一會兒,陶溪囑咐完後,走了出來,看着院子裡還有不少人。
“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大王氏也是大樹的娘見陶溪出來,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她眼裡全是擔憂。
連忙問道:“陶娘子,這連一刻鐘都還沒到,你就好了?”
“對啊,我剛剛就說了,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全靠他。”
陶溪去洗手時,聽見焦慮的身音她回頭望了回去去,隻見一個她滿臉都是皺紋,頭發花白,比王氏看上去年紀還要大些的人,正望着自己,她以為自己的話小聲她沒有聽見,隻好再重複說了一遍,便埋頭認真仔細洗手。
雖然自己的手沒有碰觸到大樹,但是陶溪還是覺得自己的手很髒,這讓她十分嫌棄。
大王氏沒有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臉上陰晴不定看着陶溪的背影。
心中全是算計,既然事情已經這樣,那她也要做做最壞的打算。
大樹這些日子看了不少大夫也花了不少銀子,要是沒救活的話,這田家可不能随随便便便能把她們打發走,要是活了,她們也不虧。
和一旁的王氏見狀,眼珠子滴溜溜轉,瞧見大王氏的眼神,立馬猜中她的想法,牽着她的手,樂呵呵道:“這位老姐姐,我們家孫媳婦兒可是你們家苦苦求來幫忙的,不然憑她一點沒醫術的人,怎麼會幫忙?
“房間裡那位,要是出了意外你可别怪她,她也是心軟沒有辦法。”
大王氏見自己的小算盤被看破,尴尬的把自己的手從王氏的手裡抽出來,言不由衷與王氏說着話。
“嗨,這一切都是大樹的命,我們謝都來不及,怎麼怪陶娘子。”
那邊,一收到消息回來的田父提着竹筐朝家裡趕。
田母正和吳氏她們說話,沒有注意到王氏這邊的對話。
“汪汪”
“汪汪”
小白率先跑回來,聞到陌生的氣味,警惕看着他們,瘋狂大叫。
院子裡被突然的狗叫聲,吓了一跳,紛紛看向小白,連房間裡忙完的人也走了出來。
“小白,回屋。”
這時陶溪手也洗幹淨,瞧見田父也回來,制止不停犬吠的小白,她可看見那兩個小孩子害怕縮在一起,要哭不哭的樣子。
小白不停叫喚,面對陶溪的聲音,警惕的樣子立馬軟和下來,搖着尾巴靠近陶溪的腿邊,跟着她離開。
“雙兒,你去把兩個小家夥帶回你房間。”
陶溪回屋時瞧見院子裡談話的人,還有縮在角落裡裡的兩個小家夥,心知他們沒有想走的打算,便讓田錦雙帶她們離開,待着這裡除了擔心其他也幫不了忙。
“嫂子,小花她爹沒事兒吧?”
房間裡寫字的田錦雙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走進來的陶溪,連忙起身,朝陶溪走去。
“你們認識?”
陶溪靠近書桌,向書桌上的字迹,雜亂無章比剛剛的還要亂,看樣子心不靜,簡單随口一提。
“嫂子,你不記得小花了嗎?”
“前些日子,她還幫我們剝了蓮蓬的。”
“那更好了,你去和她們一起玩。”
這個答案有些意外,陶溪微微挑眉,世界還真小,随随便便一人就認識。
說實話,她還真一點也不記得,當時那幾個小丫頭,一直低着頭,她也沒有注意到她們的面容。
“好吧。”
田錦雙沒有得到答案,帶着失望離開。
“小白,去哪兒玩了?”
“髒死了。”
陶溪低着頭,看着腳邊的哈着氣的小白,身上白色的毛滿是泥土,又髒又臭,很是嫌棄的踢了它一腳。
“汪。”
小白無辜看着自己主人,一副聽不懂的模樣,它傻乎乎的樣子逗笑陶溪。
她無奈笑着,在放在書桌旁的凳子上端坐下着,把田錦雙寫的紙放在一旁,自己專心緻志抄寫書籍,很快擯棄喧嘩的環境達到忘我境界。
不知過了多久,院中吵雜的聲音打破一室甯靜,聲音也越來越大,陶溪煩躁将手中的筆放下,也發現腳邊的小白不知何時已經跑了出去。
仔細聽,原來剛田野回來正被喊去醫治病人,陶溪沒心情去湊熱鬧,她搖了搖頭将煩惱甩掉,繼續抄寫書籍。
這本醫書是一本古籍,是陶爺爺費勁心思買回來,她可要好好保存,不能有一點損壞。
直到房間的視線變得昏暗,溫度下降,陶溪終于放下手中的紙筆,疲憊的揉着發酸的手腕,站起來伸懶腰時,瞧見不知何時走進來的田野,正安靜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個大叔,還有救嗎?”
“很嚴重,若後面幾天還要發熱的話,怕是無藥可治。”
田野看陶溪揉手腕的動作,将一旁的藥膏抹在手中。
陶溪一看他的動作,朝他走進将衣袖挽起,讓他替自己按摩。
她心中明明有答案,還是有點點失落,淡淡道:“那隻能靠他的自己了。”
“你怕嗎?”
“什麼?”
陶溪詫異看向田野,對上他自責歉意的目光,笑着搖頭。
“怕什麼?”
“他們又不吃人。”
“對了,你去縣衙怎麼回事兒?”
怕田野胡思亂想,陶溪連忙轉移話題,好奇問他去縣衙之事。
“縣太爺身體不适,請我前去問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