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小院裡陶溪在房間裡打掃書架上的灰塵後,然後打開放在地上的木箱,将裡面的書籍全部整理清楚,歸納整齊擺放。
院中,由于田母終于忍不住王氏的辱罵,她這輩子都在王氏的欺辱下,如今她實在是受不了與王氏對罵。
王氏瞧着田母眼睛瞪得像銅鈴,看她樣子還不服氣!
這簡直是在挑戰她的權威,把她臉踩在地上,這讓她以後如何管教子女。
她插着腰氣喘籲籲,兇狠看着田母看着她昂首挺胸的樣子,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在這院子隻有她們幾個,其他人都不在,讓她撒潑打滾都沒有地方。
田母隻感覺這些天困擾在心中的郁氣終于吐出來了,暢快至極。
她整個人都輕松不少,眉眼間全是得意,坐在凳子上悠閑哼着小曲,縫制着衣裳,對一旁生氣的王氏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現場氣氛十分僵硬,一旁的田錦雙不知所措站着看着王氏兩人,一動也不敢動。
屋内,陶溪沒有聽見吵架聲,疑惑走到窗台,透過窗戶瞧見了臉色漆黑的王氏和得意十足的田母,她笑了。
随即收回視線卻瞧見害怕的田錦雙,淡淡開口道:“雙兒,快進來,嫂子有事情請你幫忙。”
田錦雙害怕的看了一眼田母,得到同意後,邊走快速回答道: “好。”
屋裡,陶溪從一沓紙裡抽出一些紙張,放在書桌上,準備好一切轉身就瞧見田錦雙走了進來,“雙兒,你的姓名會寫了嗎?”
“啊?”,田錦雙沒想到一進來就是這件事,緩緩點頭,走上前看向陶溪,小聲道:“會,”
“行。”
“既然會,那今天趁着陽光好,便教你在紙面上寫你的姓名。”
“好。”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陶溪二人臉上,兩人散發着光芒。
屋内充滿溫馨又和諧,院子裡卻是僵硬的氣息,王氏站了一會兒,看着無動于衷的田母,灰溜溜回到自己房間。
臨走時還不服氣威脅道:“行啊,等二郎回來,看我不讓他把你休了,居然敢和我頂嘴。”
“那你看大郎會同意嗎?”
田母一點也不害怕,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家隻要有大郎在,誰也翻不了天。
“田大夫,救命啊!”
“救命啊!”
急迫無助的呼救聲,吸引陶溪房間的注意力,也讓争吵的兩人閉嘴,田母餘光瞧見王氏震怒的模樣,得意朝她一笑,前去開門。
陶溪敲了敲桌子對好奇的田錦雙,叮囑道:“認真點,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田錦雙想要起身的動作,被陶溪打斷,她失落的坐回原地,瞧着已經離開的陶溪,不情願回答道:“好。”
她也好像出去玩,剛剛嫂子好可怕,一點也不溫柔,而且她一點也不想識字,一點也不好玩。
翠兒剛剛和她說,她們要去挖野菜,她都答應了,要不是娘和奶奶吵架,她早就下山了。
陶溪餘光瞧見不情不願的田錦雙,眼神微暗,雙兒剛開始識字的熱情好像在這些日子被磨滅。
她歎了一口氣朝屋外走去,在屋檐下望着明媚刺眼的陽光思緒萬千。
不一會兒沉重急促的腳步聲,從由遠及近,陶溪才回過神。
幾個中年男子急擡起擔架急切走到院子裡,期間還伴随着一股惡臭味,身後還跟着一群人,邊哭邊叫。
“田大夫,救命啊”
“求你,救救大樹啊!”
陶溪瞧着她們絕魂不守舍哭泣的模樣,“相公沒在家,他有事出去了。”
在她們身後被推搡到一邊傻住的田母,聽見陶溪的話,這才回過神來。
“對,對”
“大郎出去了還未回來。”
院子裡的哭聲太大,陶溪二人的聲音被淹沒,隻有擔架旁一個婦女聽見,她絕望擡起頭,看向屋檐下的陶溪,陽光下的她宛如神仙降臨。
她内心深處好像抓住一抹光芒,不顧一切跪在地上,哭哭哀求,“陶娘子,求求你,救救大樹吧!”
“他還這麼年輕,他不能沒有啊。”
婦女凄慘哭泣聲,讓在場的人揪心,同情心泛濫的人也跟着抹淚。
陶溪看着這一幕驚恐後退,連續擺手。
“大嫂,你别這樣。”
婦女眼淚不停直流,跪着上前,想要抓住陶溪的裙擺,“救救你了,陶娘子,大樹他真的快不行了。”
“我們會給銀子的,救救你了。”
“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人群中有人傷心抹淚,感同身受般,心軟道:“陶娘子,不能見死不救,你就幫幫忙吧。”
“就是,就是。”
“你身為田大夫的媳婦,多少也知道一點,你就幫幫忙吧。”
陶溪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心中吐槽道:“我去,道德綁架啊。”
她走到一側,無奈道:“嫂子,你求我也沒用,最主要的是,我不是大夫,我也不會呀。”
婦女好像得到一絲希望,“沒關系,隻要你可能幫忙就行,”
“小樹,你們也來跪下,求求陶娘子。”
“别呀!”
幾個小孩子從人群走出來,難過抹着眼淚,朝陶溪的走來,她快速上去,将婦女扶起來,為難道:“嫂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婦女牽着自己小兒子的手,看着為難的陶溪,這是她們唯一希望,她不想放棄。
“溪娘子,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别怪我。”
陶溪望着院裡的一大群人,要是她不答應,這些人怕是不走了。
她頭疼死了,這就是想要生活在村裡的缺點,他們抱團太嚴重。
最終無奈朝藥房走去,開門,“你們把他放在床上,隻留下一兩個人就夠了,剩下的全部都出去。”
婦女連忙點頭, “是是,”
一個中年男子,吃力将受傷的人抱起來,朝房間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