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寒風呼嘯，洞裡的幹柴烈火‘噼啪’作響。南榮煙被火烤的臉頰紅彤彤的，那股熟悉的香味愈發濃郁。天魅仰着頭，滿心是舒坦的靠在石壁上，貪婪的享受着。
“我曾經。”天魅坐直身體在南榮煙發絲間落下一個吻，“我曾經十分喜歡那種赢了的感受，被他們擡起來抛到高空中，很喜歡所有在場的人都為我狂吼甚至咆哮。後來，後來呵呵呵。”
“後來怎麼樣？”
“後來我都不怎麼在非若塔待着了，天天往你那兒跑，殿下忘了嗎？”天魅輕笑，“說了你别不信，别說讓我在非若塔了，就是給我做什麼四靈王我都不要，我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南榮煙低頭咬了一口野果，左手的拇指一直在那個缺口上摩挲着。天魅又添了一些柴火，看着那些那團火出神片刻。
“你說的什麼使命信仰的我是真的不懂，但對我一個隻會打架的人而言，你們那個什麼狗屁的什麼四靈彎王什麼的，做事是真不地道。”
“......嗯？”南榮煙咽下嘴裡的東西，看着天魅問：“此話，怎講？”
“雲和君上身染魔氣，作為四靈之主什麼彎王，這名字太拗口了也不知他怎麼想的。他首先，首先應該是想辦法醫治不是嗎？再不濟先找一個可以控制的住的地方将人安置起來。雲和君上身染魔氣不假，但并未因此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而且，君上頭腦清楚條理清晰，直到最後還在為你為丹鳥族甚至一些外族的人做安排，由此可見身染魔氣并不是一定要令他灰飛煙滅才可啊。”
“先醫治？再安置？”聽了天魅如此說，南榮煙倒是來了興緻，“你呢？若是換了你，你該如何？”
“四靈界不光是隻有四靈，有很多靈族。你們那個彎王隻知道尋找什麼魔主，難道其他族衆便不重要嗎？别的暫且不說，隻拿非若塔為例。”天魅從火裡去了根還着着火的木柴，在地上畫了圈，“這裡是非若塔，非若塔周圍幾乎被黑松霧林覆蓋，又終年見不得光缺衣少穿這是必然的。可是非若塔裡的人并非身染魔氣，也并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更加沒有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隻是因為...都和我似的與其他族衆不同，失了靈性或是原神有損。難道便不是四靈界的族人了嗎？彎王他管過這些人嗎？從來也沒有問過，任由着我們自生自滅。還設了界，靈性和原神不全之人，出現在四靈界同樣的會灰飛煙滅，這是什麼四靈之主啊？這到底是誰選出來的混賬東西？”
天魅冷哼一聲，扔了手裡的柴火。起身轉向洞口，擋了風坐下。
“若是按照他的做法，有人身染了魔氣，必須滅族焚燒最後那些肥沃的土地均被黑松霧林所代替，那四靈界還有什麼靈界的樣子？與魔都與地獄我看也差不了多少。”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不無道理？哼，多少年前那虎嘯峰一帶多好的地方山清水秀，隻虎嘯峰的梵城有多繁華，住着多少靈族。虎嘯峰後有一大片的山野，紫羅墨麟族的墨修椟都給了各靈獸，讓他們在那裡栖息。根本不分什麼四靈族非四靈族的，也不管你有沒有不同有沒有原神靈性。隻要你能安分守己守紫羅墨麟族的規矩，多做善事便可以在梵城安居立業...這倒是同鳳栖梧有志同道合之處哈！”天魅興沖沖道：“如此，那才叫靈界。”
“虎嘯峰？虎嘯峰原是紫羅墨麟族你是如何得知的？還知有靈獸栖息地？”
“紀棄塵說的，說當時的墨修椟雖是女輩确是四靈難得。靈獸的栖息地是聽年長的靈獸說的，虎嘯峰沒了之後，有一些靈獸去了沃之野。可是那裡并沒有給他們一片安身之所隻是，隻是讓他們做了獸奴，甚至還拿他們換東西，太氣人了。剩下的靈獸便留在非若塔和塔裡的人作伴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聽至無說過，靈獸也是越來越少。說很久以前，像我們這般大的人都會有一個靈獸陪伴的。”
“是。靈獸雖是獸他們沒有人形卻也有靈性的，沃之野對他們可沒有什麼人性可言。”天魅和南榮煙面對面坐着，帶着很少見的認真，“現在話說回來，說魔氣。我有兩點不明，其一：為什麼身染魔氣的人都是君上？”
“什，什麼？”一語道破天機，南榮煙大為震驚。“你說，你方才說了什麼？”
“沒發現嗎？紫羅墨麟族的墨修椟，鳳頭鸢族的黛詩堯，丹鳥南榮族的南榮赫他們三人難道，不都是一族君上嗎？”
“是。”南榮煙眉頭深鎖，點頭道：“還有蘇麥兒的父親，青鸾的蘇浩文雖不是君上卻也是一族之長。”
“難道魔氣還長着眼睛，專挑君上下手？這是第一點我想不明白的。還有其二。”天魅長眉揚起，伸出第二根手指，“為什麼彎王他在處置這些，身染了魔氣的君上時都，都專挑他們辦大事之時？”
“你，你。”南榮煙幾乎是跳了起來，頭撞到了壁頂也顧不得，他指着天魅說：“你，你你在說什麼？”
“撞疼了吧！你站起來做什麼？是地上太硬了嗎？”天魅彎着腰，揉了揉他方才撞到的頭，又摸了摸方才南容煙坐過的地方，看着他一臉正經道：“果然是很硬，來來來過來坐在我懷...坐我腿上。”
“你别鬧哎喲，你，不石更......”
“......我不石更？”天魅被雷劈了！
“我......”
天魅被雷劈了，從頭到尾給他傷透了。
“口說無憑！”他冷冷道：“殿下試試。”
“......”
為着方才的斷句南榮煙真想碰死在石壁上，他抽回自己的手擺了擺，說：“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你不石更我是想說......”
“我硬的。”饅頭都不蒸了，這輩子不蒸了。但是這口氣必須争回來，天魅執拗道：“殿下你若真是不信，你大可以來試試。來，說來便來，現在就來......”
“......”
四目相對，面面相觑。
許久許久的對峙......
終于，天魅在南榮煙冰冷又無情的死亡視線裡敗下陣來。
他雙手抱拳對着南榮煙作揖，“錯了錯了我錯了，天魅知錯請殿下饒恕。我知道知道殿下的意思，表達的清楚又明白！地不石更我很石更。”
“......”南容煙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來來來。”天魅死纏爛打，生拉硬拽将南榮煙往自己懷裡帶，“殿下這樣站着多累人啊，殿下請坐，請坐。”
“......”
天魅還是如願的把南榮煙圍在了自己的身前坐下，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滿意足，說了聲：“你是殿下，自然是說什麼都對。你說地不石更那肯定不石更，殿下說我石更，那必然是非常之石更！”
“......”這回輪到南榮煙繳械投降。他很是無奈，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内心涼涼道：你，你想怎樣都行。
“你為什麼說。”南榮煙也不掙紮，甚至可以說是他懶得掙紮，窩在天魅懷裡，問他：“萬仞王在處理這些人時都很會挑時候？”
“紫羅墨麟族的事情，我都是聽紀棄城說的，他說那年好像也是，紫羅墨麟家的什麼大事你們那個彎王突然出現存心添堵。而後便是鳳頭鸢，似乎也是鳳頭鸢的長公主出閣之時，你們那個彎王又出現了。嗳～你們那個彎王才是魔主本主吧？怎麼這麼會挑時候呢？啧！”
“對，還有我族。我父君讓我迎娶蘇麥兒，為了不連累族衆他是想在大禮之上将丹鳥族君上之位傳于我後便，便自我了斷的。沒想到天不遂人願，終究還是......”
“若說是巧合，我是覺得這也太巧合了。”天魅用手梳理着南榮煙的青絲，慢吞吞的說：“再說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還都湊在一起全讓你們那個彎王給趕上了？給他能的。這便是我想不明白的第二點。”
“你能從這些事情裡想到這些，很是厲害。”
“嗯？真的嗎？你覺得我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