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留在這裡嗎？”

“啊？”墨泊雲在心裡回答：是，肯定的，要啊必須啊，我肯定是要留在這裡看你，看着你啊。嘴上卻是客客氣氣，“那那那那肯定不好，不太好殿下殿下，殿......”

“留下來吧。”南榮煙轉過身去脫掉了外衫，回眸看着他道：“留下來伺候我。”

“對，殿下沐浴怎能沒人人，沒人在旁伺候。”

窗外有淺淺的風聲，吹動的肯定不是樹葉。這裡幾乎沒有什麼植物，即便是青幽谷外的那棵樹也是隻留了樹幹在塔内。

南榮煙閉着眼睛靠着，兩隻手臂搭在浴桶邊緣上，水溫有些偏熱該是魍金怕水涼了燒的熱了一些。卻是非常解乏，許是因為雲郎所言，連日來奔波勞累又勞心費神...如今這樣一泡南榮煙隻覺渾身酥軟。

片刻後南榮煙睜開眼睛，看到了滿臉通紅的墨泊雲。

“殿殿下。”

南榮煙揚了揚脖子沒有出聲，修長的脖頸暴露在墨泊雲面前...不光是脖子還有，還有......

“好看嗎？”

“...好，好看。”

南榮煙勾着一邊唇角，笑着說：“要按便好好按，雲郎難道就這點手勁兒？撓癢癢似的。”

“什麼？按，按什麼什麼什麼手？”

“什麼。”南榮煙笑了，伸手進水裡把自己的腿上的那隻大手拎了起來，“你說什麼手？”

“......”墨泊雲一臉的尴尬，被熱氣蒸的發紅的臉，如今更是又燒又燙，他想把手拿回來豈料南榮煙卻拽的更緊。

“殿，殿下我......”

“雲郎是有什麼，對我是有什麼非分之想？”

“沒沒沒沒有。”墨泊雲連連搖頭，“絕對沒有我怎會亵渎殿下，不不不不會。”

“哦。”南榮煙松開了他的手一臉失落，慢慢靠近他說：“原來你對我連想都沒有。”

“什，什麼沒有？”

“你沒有，我卻有。”

他拽着墨泊雲的脖領子将人拉過來吻上他的唇，手上的水順着他的胸肌流了進去。墨泊雲一時愣怔。但也隻是一時便按着南榮煙的頭奪回了主動。

“你沒有？”分開時南榮煙臉龐绯紅，“當真沒有？”

“有。”這字說的，铿锵有力擲地有聲那叫一個‘舒坦’！

“可你方才啊......”南榮煙眼睛裡滿是挑釁，墨泊雲忽然的‘反擊’令他深吸了一口氣，“挺會啊。你，以前...有沒有？”

“沒有。”墨泊雲聲音低沉的，像是在極力的壓抑着什麼，他低着頭喉頭上下一滾，手裡動了兩下，又道：“從未有過。”

“雲郎。”南榮煙伸手捧着墨泊雲的頭，又喚了聲：“雲郎。”

墨泊雲心裡清清楚楚他自己想要什麼，隻是不能。他太虛弱了，即便是此刻染上了欲望的臉，都難以掩飾他的虛弱；他的憔悴；他的病容。

我能給的，都給你......

“雲郎。”南榮煙的睫毛被水打濕了一縷一縷的，他眼裡含着水光，眼神溫柔又無辜，“雲郎你......”

“我沒事的。”墨泊雲喘着粗氣，“這水髒...這水涼了我，我再去給你燒。”

“雲郎，天晚了不用了。”南榮煙淺笑說：“你為何離我這般遠？”

“沒，沒有。”墨泊雲同手同腳，“我，我先去給給你拿藥吃水......”

自己被墨泊雲的樣子逗樂了。方才噴發的瞬間他看的清楚，墨泊雲眼裡的壓抑和隐忍，他的眼更紅了，他也想的隻是他......

喂了藥之後墨泊雲連退數步，站在窗邊上甚至還想背對他。

“你過來。”南榮煙見人不動，帶着命令的口吻又說一次，“你過來。”

那根細細的要命的克制在南榮煙站起來的一瞬間斷掉了。墨泊雲大步上前将人從水裡撈了起來，狠狠的吻了下去。

“我......”

‘嘔’

沒給墨泊雲任何機會，南榮煙吐了口血。

“你，你......”墨泊雲大驚失色，随便拿了張衾将人一裹，“沒事的，你信我。”

‘咣當’一聲巨響，此門不壞天理何在！

紀棄塵隻覺人已駕鶴仙去......

“爺爺你快點來給看看，我喂他服了藥他，他便吐了血。”

失散的那些魂魄一點一滴的回來，紀棄塵看着面無血色的南榮煙也顧不上和墨泊雲計較，搭了脈息之後拿了根銀針紮在他虎口處。

“你，不會是你老糊塗拿錯了藥吧？”墨泊雲慌不擇言，“才好好的，便吐了血。”

紀棄塵顧不得那麼多，正要再下針看到南榮煙緩緩睜開眼。

毫無征兆。紀棄塵擡手便甩了墨泊雲一記耳光，厲喝道：“從不曾想，你竟會如此心急。”

“......我。”墨泊雲低着頭，沒臉再說下去。

“爺爺，你錯怪他了他......”

“滾回去。”紀棄塵指着南榮煙，“拿了他的衣衫再，再來接人。”

墨泊雲自知罪孽不淺，一步三回頭，縱然心裡萬般不願意還是出去了。

片刻後才聽理順了氣息的紀棄塵問道：“你可有什麼打算？”

“我還有。”南榮煙如冰封冷湖的眼眸裡終于起了一絲漣漪，他問道：“多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