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許臻在音樂平台上最新發布的單曲。
古風味很濃,古凝落将其當成沒有歌詞的純音樂來吹奏也絲毫沒有違和。許臻看着她纖細修長的手指靈活地遊走于六個孔,黑色的發絲随風而動,不知為何,許臻定定地注視,遲遲沒有挪開視線。
似是要将這一幕銘刻。
陶笛聲透亮卻帶有低沉,很快傳遞到遠方。散步的人路過都會往這裡瞧上一眼,大多沒有駐足。等古凝落完成一曲,聽見身後稀稀拉拉的掌聲,回望過去,竟是有些臉紅。
“很好聽啊小姑娘,”一個中年婦女贊賞道,眼中全然是誠摯,“叫什麼名字啊?”
“辭憂。”
兩人異口同聲,大嬸欣慰地點頭,欣然道:“好,我回去就去聽聽。”
旁邊的聽衆看她們像是閑聊起來,再次吹奏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四散而開。大嬸不經意看見石凳旁樹下的吉他包,問:“你也是搞音樂的?”
許臻和古凝落對視,似乎顧忌什麼,最後還是答:“是的阿姨。”
“真好啊,這年頭搞音樂的可是不多喽。”
嗯?
古凝落察覺她口中的微微怅然,随即她們和她聊起來,竟十分投機。半個鐘頭後,大嬸以要回家做飯為由先行離開。
“下次我再來公園聽你們演奏啊。”
“好的阿姨,”古凝落朝她揮手,“我們還會再來的。”
許臻觑一眼無比興奮的古凝落微微歎氣。
“怎麼啦姐姐。”
古凝落坐下,似是不知她為何而歎氣。
“我們以後不見得會來,就算會來也不見得會帶樂器,這樣承諾可能會做不到。”
“不會的姐姐,”古凝落眨巴着一雙鳳眼,“我們肯定會再來的。”
許臻微怔,看着她清潤的眉眼又生生咽下。
*
她們從公園出來已是黃昏。
兩人東聊西聊,和音樂有關的占據了一大半,剩下的便是對于生活的一些吐槽還有感悟。古凝落不知道許臻是如何思慮的,但就她來說,這次的談心拉近她們心靈。
許臻看着古凝落含笑的側臉,手放在包裡的長方體硬物上,輕輕摩挲。
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
古凝落見她猶豫,問道:“姐姐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許臻慢慢将手抽出,“隻是确認一個東西。”
“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古凝落沒有細問,望向遠方的小區,和許臻道:“姐姐知道我是在哪家琴行工作嗎?”
“嗯……”許臻支起下巴,俄頃道:“是這附近的嗎?”
“是呀,”古凝落笑容淺淺,“我家也在這附近。”
許臻思考良久,讓提出問題的人都認為她一定是有迹可循。末了,許臻擡頭,直視她,令後者期待不已。
“不知道。”
古凝落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自己若是動畫裡的人物,早就兩腳朝天或者額頭上劃下三條黑杠了。
許臻瞧她甚是無語,有點愉悅的笑出聲,随即正經:“的确是有線索,但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不好意思。”
古凝落聽罷倒是覺得更不好意思了:“沒關系的姐姐,我不介意。”
望着上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也從口袋裡拿出許久沒有送出去的名片,遞給許臻:“姐姐想來我的琴行我也随時歡迎。”
許臻看着名片上明晃晃的“愛琴行”三個大字,微笑颔首。
回到家中,許臻當即就去查了這個琴行,沒有關于此的百科。
往下翻了翻,大多都是問答裡面有極少人會提到,但幾乎無法确定裡面的情況。許臻捏起名片,将其的地址牢記心間,再去查看手機日曆。
周三是空出來的。
這麼記着,開始彈奏樂器。
*
古凝落這些日子有些不安。
古遙韻和她說着抽一天時間去許臻那裡,正好古凝落教的學生在周三要全家去影湖遊玩,古遙韻向自家女兒提出這天去朗月公司瞧瞧。
“哎,我們是不是要和小臻打個招呼再過去啊?”
周二的晚上,古遙韻織着手中的毛線,問下班正換鞋的古凝落。後者沒急着回答,而是洗手添飯,坐下來才開始回答母親的問題。
“我查了這家公司的工作時間,周三好像是休息的。”
“周三休息?”
古遙韻停下織毛線的動作,奇葩道:“你确定沒有看錯嗎?”
“百科上面說這家公司就是這麼規定的,”古凝落擡手給自己夾一塊煎蛋,“可能就是因為不按常理出牌吧,所以還把這工作時間放在了顯眼位置。”
“不過,就算如此在青露的朗月公司不一定會按照總體的來吧。”
古凝落不置可否,她教學生吹竹笛一天,耐着性子給她們解釋分析樂譜,早就饑腸辘辘。現在更是沒法完整給出解決方案,隻顧着埋頭幹飯。
古遙韻看着自家女兒豪放的吃飯動作,沒忍住吐槽:“在外面還是要注意一點形象,家裡我是沒關系。”
“嗯,知道了。”
大快朵頤後,古凝落自然地收拾碗盤去廚房清洗。古遙韻走到她身邊,開口:“還是和小臻聯系下,看看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