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正有此意。

“今天就問，明天我們好安排。”

“好。”

古凝落來到自己的房間坐下，點開手機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沒幾秒，那頭便接通了。

“落落，”那頭的聲音依舊圓潤，帶着微微的磁性，“怎麼突然想着要和我打電話了？”

“那個，明天是周三，我們琴行休息。”

古凝落似乎沒有料到她這麼快就接起來，清亮的嗓音染上些許緊張：“我和媽媽想去你的公司看看，姐姐有時間嗎？”

顯然遺漏些許信息，但是意思傳達的清楚。許臻有點驚訝，兩人的想法竟然在同一天重合：“我公司明天休息，你們可以過來看看。”

“我正想去你的琴行，沒想到你先一步打電話過來了。”

古凝落略作思考，決定問下母親。

“姐姐你先别挂，我去問下媽媽。”

“好。”

古凝落心裡想的最好是許臻到她的琴行參觀，自己畢竟已經去了她公司一趟了。

“媽媽！”

古遙韻此時正在陽台吹奏竹笛，聽見女兒氣喘的聲音問：“怎麼啦？”

“一驚一乍的，”她将竹笛放回笛套，語氣頗有些嗔怪，“在家裡都跑這麼急。”

“這不是沒有找到你嘛。”

古凝落撇撇嘴，進入正題：“許臻姐姐說明天她公司休息，也準備到我的琴行來。”

“媽媽覺得是去朗月公司好呢，還是到我的琴行更好？”

古遙韻聽完，看向她的目光帶了點别的含義：“她也想到了這點啊。你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

本來都沒有想到這層的古凝落臉上霎時浮上兩朵可疑的紅暈。她不自在地偏過頭去，接續上一個話題講：“所以媽媽覺得哪個更好？”

“嗯……你是怎麼想的呢？”

選擇權又被丢回來，古凝落脫口而出：“我希望許臻姐姐到我的琴行來參觀。”

“嗯，可以，在我的預料之中。”

古遙韻果然如此地點頭：“那就這麼定了。既然已經知道小臻的公司在周三會休息，我周三去也未嘗不可。”

“好！”古凝落頗有活力地贊同，“我下周也可以陪媽媽一起去。”

“嗯，”古遙韻故作高傲地仰頭，“還算有良心。”

古凝落當即就把她們的決定告訴了許臻，對方也沒有任何意見。

會合地點定在了離兩個人都近的A高中門口。

＊

古凝落早早地就來到了A高中門口。

想起出門前古遙韻交代自己的：隻能你等别人，不能别人來等你。

最近氣溫又有些下降，古凝落被催的有些急，随手拿了昨天穿的衣服套上，沒來得及去陽台感受。她跺跺腳，朝手中間哈了一口氣。

“落落。”

古凝落欣喜擡頭，就見許臻站在她面前，捧起了她的手：“手這麼涼。”随即從包裡抽出一雙棉質手套，為她戴上。

古凝落想抽出手卻在下一瞬放回原位。

明明秋日涼爽，一張白皙的臉卻染上了薄紅。

“好了。”

許臻看着被包裹嚴實的雙手，滿意地颔首。

“下次記得多穿點。”

“嗯！”

許臻伸出手，即将碰到古凝落的手又收回。兩人會心一笑，一齊往琴行那邊趕。

行長周三也沒在，昨日古凝落和她打了招呼後她也沒有意見，隻讓她自己安排。古凝落自然地帶着許臻走進常年開門的愛琴行，和前台打聲招呼便走進去。

簡單樸素的琴行裝修，和許臻印象中的琴行别無二緻。她左右望了一圈，聽見時有時無的鋼琴聲，好奇地走到源頭門口看了看，一名女老師正在耐心教一名小學生。

許臻微笑，古凝落扯扯她的衣袖，小聲附在她耳邊：“這個小女孩雖然年紀小，但是彈得很不錯。”

“是啊，”許臻似感慨地附和，“後生可畏。”

兩人又繼續欣賞會兒，挪步到下一個地點。

大部分的琴房都長得大同小異，甚至空間大小都是一模一樣。許臻緩慢打量，直到和古凝落來到琴行盡頭。

那是一個非常大的房間，全是玻璃制成的牆壁。許臻在外面看着也能清晰看到裡面的情況。

頭頂上散布密集的白燈，有規律地排列。許臻瞧着，起了些疑問。

“這個房間怎麼和其他房間不一樣？”

古凝落重新掃視一遍這無比熟悉的大琴房，平靜答：“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問過其他人這問題。”

“不過我來這裡工作時就有了，想必某些時候會有大作用吧。”

許臻贊同地點點下颌，試着把門關上，裡面看外面也是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