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一頭寒風的韓小菲跑回家,尤天樂還沒走,他慢慢騰騰地收拾東西,見到韓小菲情意綿綿地喊了聲:“小菲~~”
韓小菲差點諷刺他:“幹嘛啊?叫魂啊!”
韓小菲不想和尤天樂多話,多說一句話,容易脹氣。
韓小菲的心思不在尤天樂的身上,手續辦了,他就是前夫了。
他是生是死,跟自己沒關系。
不是她韓小菲心狠,是對方作死,犯了大忌。
不過離婚了,忌不忌沒關系了。
韓小菲焦慮的是自己的臉,她不由想:是自己立志成為渣女,被天雷劈了?
要說劈也得劈尤天樂啊!
心理活動頻繁的韓小菲瞅了一眼尤天樂,嫌棄尤天樂的膩歪。
韓小菲依然裹得像木乃伊,隻露兩鼻孔透氣。
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被人閑話臉上動刀。
眼睛上架着黑墨鏡的韓小菲跟個黑老大似的,臉不露笑,打開電視,盤腿坐下。
也不搭理尤天樂,前夫尤天樂成了透明人。
尤天樂起先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掙紮,他巴望30天冷靜期間起死回生。
就目前情況來看,尤天樂計劃夭折了。
韓小菲說不給希望就不給希望,韓小菲不是個讓自己不舒服的人。
給了希望令自己不舒服,她才不幹。
韓小菲不願意将就,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偷了腥,裝作大度嘴上說的漂亮,不舒坦從臉上轉移到心裡,把自己硬逼出内出血,不如從一開始做惡人。
再說自己也不是惡人,是背了“黴”字的受害者。
韓小菲不想做綠坦克,綠閃閃還能刀槍不入,韓小菲不是刀槍不入的人,她是個有情感潔癖的人。
她并不在乎别人的過去,這個社會如果說誰誰沒有過去,都有些假。
但是……
和她在一起就必須心裡隻揣着她。
她,韓小菲天生小氣。
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和别人共用老公不行。
有家室還和别人一拍即合的男人,更不配和她韓小菲談愛情。
和這樣的男人談愛,愛情顯得太廉價。
此時的韓小菲對尤天樂隻剩下了不屑,巴不得他離得遠一點。
韓小菲坐在沙發上,一條腿擡起橫壓在另一條腿上,黑鴉鴉的墨鏡戴在臉上。
墨鏡最大的好處是能藏住喜怒哀樂,尤其是心情不佳,自動擋住了騷擾。
尤天樂賠笑了半天,肌肉都僵了,韓小菲雙手插進胳肢窩,一動不動。
兩分鐘後擡起頭問:“東西還沒收好?”
“好了……就是……蠻舍不得的……”尤天樂腆着臉回答。
“舍不得啥?你後悔給我房子了?我醜話說在前頭,你簽了字,畫了押,丁就是丁,卯就是卯,更改不掉。”韓小菲沒擡眼看他,她抽出一隻手,亂按遙控器,換了一圈,停在了旅遊頻道。
“我是舍不得你。”從鬧離婚到離婚,尤天樂沒有大鬧,卻變成了情話男。
韓小菲幹惡了一聲,在韓小菲眼裡尤天樂成了不入流的人,他的話也等同于臭不可聞的米田共。
“你趕緊走吧!”韓小菲不客氣地說。
尤天樂站着不動。
韓小菲自動屏蔽眼前人,任對方裝可憐也與她無關。
“那……我走了……”尤天樂難過地拎起行李告别。
韓小菲幹脆側卧沙發上,腿也由最初的壓腿式改成狗爬式,就是不看尤天樂。
“鑰匙。”韓小菲提醒。
尤天樂解下房門鑰匙,吸了鼻子,似乎又要哭。
韓小菲閉上眼睛打起呼噜。
尤天樂沒辦法了磨磨唧唧走出屋外,關上房門。
兩分鐘後,韓小菲從沙發跳起,跑到窗戶旁看見尤天樂鑽進車裡,踩着油門走了。
韓小菲終于可以放心地解開頭巾,她走到衛生間,左看右看鏡子裡青春的自己,想到眼角下長了顆媚痣的狐浠蘭恨得咬牙切齒,韓小菲拳頭捏得咯嘣作響。
“挨千刀的狐狸精!”韓小菲望着鏡子裡的自己,想的是狐浠蘭。
韓小菲想到自己實在慘,綠成環保漆了,狐狸精哪不挑,就挑中她了,下次見到狐浠蘭,非一拳頭敲不死他!
“老妖狐!”韓小菲氣哼哼。
韓小菲掏出老道士給的鈴铛。
韓小菲舉起明晃晃的鈴铛琢磨,鈴铛上印出彎彎的勾月般的影子。
她猜測老道會不會诳自己?
韓小菲琢磨來琢磨去,想自己真的頂着小嫩臉也沒關系,就怕狐妖再次上門索命。
電視上都這麼演的,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因,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