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條迅速地把西條高人叫走了,臨走前她記下了這家店鋪的名字和地址。
好吧,她保證,她沒打算進行私人報複。她隻是不想讓兄長的私人信息流露出去,尤其他們是帶着兩個孩子來的。
織田作之助趁他們在港口散步的時候離開了一趟,從蛋糕店取了生日蛋糕回來。晚餐時西條高人試着努力了一番,但還是被妹妹笑着趕到了客廳。西條主廚,織田作之助幫廚,兩人在西條高人挫敗的眼神和津美紀的安慰聲中有條不紊地準備好了晚餐。
西條将最後一個餐盤端到了茶幾上,織田作之助拎過來幾瓶飲料,又打開了幾聽冰啤酒,在地毯上盤腿坐了下來。見狀,惠将遊戲暫停,悄咪咪地将遊戲手柄藏到了沙發邊上。
津美紀哒哒哒地跟在西條高人身邊,看着他将蛋糕端過來放在茶幾中央。她和惠分了分蠟燭,兩個小不點努力伸長胳膊将蠟燭插到了蛋糕上。
西條笑眯眯地坐在最中間,由西條高人為她戴上了紙折的生日帽,在齊聲的生日歌裡跟着一起拍手。
屋裡的燈被完全關掉,蠟燭頂部跳動着火苗,柔和的暖黃色光将這一幕照得很溫柔。西條微微柔和了眼神,慢吞吞掃過桌邊坐着的每一個人,然後擡眸去看西條高人。他正用心為妹妹唱着歌,認真得不可思議,面部肌肉很放松,臉上帶着不自覺的笑意。他看起來很開心,在用心感受着這一時刻。
于是西條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笑容清淺,卻足夠真實。
時間似乎真的被放慢了,每一秒都值得被銘記。
幾十秒過去,生日歌唱到了結尾。西條雙手合十,閉上眼沉默了一會,然後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津美紀第一個跳起來歡呼,惠默不作聲地爬了起來,小跑着去開了客廳的燈。西條笑了下,起身半跪在矮桌邊,撿起了贈送的蛋糕刀。惠第一個拿到了蛋糕,他雙手捧着盤子,沒等他反應過來,西條就又将小餐叉遞到了他手邊。男孩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兩個成年人打開了酒瓶,三個小孩子則獲得了飲料——是的,西條的年紀還不能合法飲酒。
不過沒多久,津美紀和惠就試探性地對着低度數的果啤伸出了手。西條高人酒量一般,已經迅速地喝懵了過去,于是他不僅沒發現妹妹玻璃杯中飲品的顔色有了細微的變化,也沒能阻止小孩子邁出試探性的腳步。
西條悠哉地坐在沙發上,端着高度數的酒精笑看西條高人發酒瘋,還時不時點頭應和着他的醉話。織田作之助沉穩地盤腿坐在矮桌旁,看着津美紀躍躍欲試的神情,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他耐心且平和地回答了惠接連發出的疑問,再加上西條時不時的插嘴拱火幾句,兩個小孩很快被忽悠得暈頭轉向,居然真的倒出了小半杯果啤。
等到西條把兄長連哄帶騙得送進卧室,再挨個把呼呼大睡的小孩子丢到床上後,織田作之助已經差不多打掃完餐桌了。他按下了洗碗機的啟動鍵,看着在廚房吧台邊坐下、晃着杯中冰球、神情帶着幾分慵懶的西條,對着她笑了笑。
“去lupin嗎?”織田作之助問。
“好啊。”西條欣然應許,還不忘将杯中最後幾口酒喝完。
織田作之助順手就洗幹淨了杯子,放在瀝水架上:“不開車了吧?”
“嗯,喝酒了,不開車。”西條懶散應道。她臉上那種溫和的笑意已經不見了,漫不經心勾起的嘴角隻顯出冷意和嘲弄,“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橫濱打劫我。”
織田作之助擡眸看了她一眼。
……她這話說得就跟以前被打劫過一樣。
西條起身:“我去拿件外套。你要嗎?”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我不用。你這還有男款外套?”
“有那麼幾件吧。”西條一句話帶過,快去快回,很快穿了件黑色外套在身上,重新下了樓,“走吧。”
橫濱的街道比東京的要安靜很多,至少對普通居民來說是這樣的。路燈将兩人腳下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末端模糊得疊在了一起。
走在安靜的馬路上,在夜晚的靜谧中,織田作之助從口袋裡取出了個小盒:“生日快樂。”
西條并不意外,她接過盒子:“謝謝。可以打開嗎?”
“當然。”織田作之助說,“高人先生的那份,他本來打算晚飯過後給你的,結果他居然直接喝多了。”
西條高人的酒量一般,酒品還差得離奇。想到哥哥晚上一連串的醉話,西條忍不住低笑了兩聲。
她絲毫不在意:“他看起來很開心,這就夠了。”
織田作之助沒對這種‘自己過生日,卻希望兄長開心’的觀點發表任何看法,而是說:“你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一般都挺開心的。”
西條終于小心地拆開了精美的包裝,打開了盒子。她看清盒子裡的鑽石發卡,發出了一聲驚歎。她取出那隻發卡,在空中對着夜空看了看:“好漂亮。謝謝。沒有鏡子,你可以幫我别一下嗎?”
織田作之助接過發卡。“唔,你喜歡就好。我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送手鍊的,幸好選了發卡,不然就送重複了……嗯,好了。”
他退開幾步,歪頭打量了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