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糾結了一下,試探性地說:“市區内發生了小型爆炸,以及……”
糟了,她當時看了那麼多份文件,鬼知道是哪個引起了變化。
齊木楠雄:[……]
再次重申,真是同一個世界不同的十八歲啊。他班上那些戀愛腦中二病拉面笨蛋還在度過自己渾渾噩噩的人生呢,這家夥都已經在做些能被抓起來的事情了呢。以及,窪谷須,你果然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學生啊。
[不一定是那些導緻的。]齊木楠雄提醒,[先假設導緻變化的原因是相同的,那麼這幾個時間段的共同性是什麼?]
“你确定?還有很多别的可能吧?”
因為她的某些舉動招來了暗中的敵人不是更可靠的猜測嗎?
[隻是一種預感,先排查一下再說。]
兩個人一通排查,然後西條拿着列出來的表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一号花樹出現了兩次變化。
第一次的逆生長時,她在lupin和織田作之助喝酒。
第二次的正向生長,她在外面跟太宰治掰扯。
二号也是出現了兩次變化,不過兩次都是正常的增加了花苞數量。
第一次是她在訓練場和中原中也聊天,第二次是……之前津美紀和惠搬家過來的那幾天裡,她跟中原中也打的電話?
——西條幾乎是震驚了,但那通電話在手機上能夠查到通話時間,花樹出現明顯變化的時候甚至還在通話期間内。這鐵證如山,她根本不知如何解釋。
三号僅出現了一次變化,同樣是正向生長,它原本比一号和二号矮了明顯一截,但在稍微竄高了之後,就隻在枝葉繁盛程度上有所區别了。那個時間段比較居中,西條對此記憶不太清晰。但她有個不太妙的猜測。
她糾結了好一會,打電話拜托川城幫她查了查之前寫過的報告,又核對了一下當天跟太宰治打的電話。三号出現變化是在通話之前,所以基本确定是……呃,是這樣的。她當時偶遇了前男友。
西條拿着表單的手微微顫抖:“這都、什麼鬼?”
如果是有敵人暗中盯着她算計她,她都還能自如的接受,哪怕上升到誘騙她做下自己最痛恨的事情的這種手段已經遠超利益糾紛而更接近于玩弄或者報複了,她也能冷靜面對。但這個到底是什麼鬼?監控她的私人生活,比起公事對她的私人情況更感興趣?這個矛頭指向未免太明确了點。
西條能察覺到那種不加掩飾的惡意,這感覺讓她不快地冷下臉色。
齊木楠雄心裡隻能說一聲‘果然’,然後等西條從冰箱裡取了一大盒蛋糕過來,面色稍霁地豎起叉子才問:[三号代表的是你前男友,一和二呢?]
西條注意到他的眼神,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于是又起身去拿了空碟和餐具過來,切出一大塊蛋糕:“同事和上司。”
不應當吧,齊木楠雄接過蛋糕,心想。
西條随之解釋:“我們私人關系還算不錯。”
啧,非要說的話,太宰也算得上是她……雖然這麼說感覺很不爽,但确實是她關系最親近的朋友了。從國中畢業之後,她就和原先的朋友都淡了聯系,而港口mafia這邊,她跟太宰治打了太多交道,又确實欣賞中原中也的性格。能稱得上是私交甚好的也就隻能是他們兩個了。
齊木楠雄無法自控地聽了一耳朵八卦。
他頓了頓,發現确實是沒辦法聽出她本人的傾向。他看了看西條的臉色,覺得此刻還是不要刨根問底得好。
于是他換了個話題:[你今天原本有什麼計劃?]
“理論上是沒有的。”她已經飛快地吃掉了半個蛋糕,垂着眸叼着叉子,含糊不清地說,“我昨天有考慮要不要去一趟東京看看情況,不過行程還沒确定……莫非是這個?”
齊木楠雄跟她面面相觑了一陣。
[就先當是這個吧。]他做下決定,[我會時刻關注這邊的狀況。考慮到原因尚不明朗,今天你最好哪也别去。]
為了避免讨人厭的bad end,西條是舉雙手同意的。
她點頭應下來:“當然。麻煩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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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水馬龍的東京,從意大利遠道而來的白發男人坐在甜品店靠窗的方桌旁,支着腦袋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撚起桌上的棉花糖。潔白柔軟的棉花糖被惡意揉捏到變了形,才被主人大發慈悲地送入口中,在溫熱的口腔中融化,被吞咽流入食道。
他等了又等,從下午等到傍晚,從蔚藍的天空都染上了層層疊疊的熾烈紅色和明豔橙黃,他都沒能從人群中看到他欽定的女主角的身影。他的白發似乎都無精打采地耷拉了下來,随後不滿地拎起袋子将一整袋棉花糖盡數倒進嘴裡。這樣的舉動看得人血糖都要升高了。
他自顧自嘀咕了幾句,然後利索地起身結賬走人,隻留下了點旁人聽不明白的隻言片語。
“怎麼會呢?我明明是看過攻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