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霜微微颔首,“多謝大師。”
阮眠霜轉過頭看了眼白芷,白芷立馬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遞到如惠大師面前,如惠大師推拒不要,僵持不下,阮眠霜隻好放棄,殿中人越來越多,不少信衆發現了如惠大師,紛紛湧上前來,阮眠霜被人擠到越來越後面,若非有白芷護着,隻怕早摔倒在地。
“我們回吧!”阮眠霜拍拍白芷的手,轉身離開了,剛跨過寺門,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阮施主,請留步。”
阮眠霜轉過頭一看,竟是剛剛的僧人。
“大師,不知還有何事?”阮眠霜勾起一抹淡笑。
僧人将手中的幾枚護身符遞到她面前,“剛剛施主走的匆忙,主持特地讓我将這幾枚護身符贈與施主,都是主持開過光的,主持說,願這護身符能給施主帶來好運。”
白芷随即上前接過僧人手裡的護身符。
“有勞大師跑一趟了,還請大師替我向如惠大師道一聲謝,這護身符我必當貼身佩戴。”
僧人見狀嘴角輕輕上揚,雙手合十,微微鞠躬,而後轉身離開了。
“小姐,這該怎麼辦?”白芷雙手捧着,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白芷手心裡的護身符,阮眠霜小心盤算着,伸手拿走兩個護身符,道:“大師一番心意,總是要收下的,你留三個,空閑時給木槿他們送去,另外兩個我送外祖母和六姐姐一人一個,正好了。”
“多謝小姐。”白芷将剩下的護身符揣好。
下山時不比上山,周圍風景如畫,卻無心欣賞,白芷小心扶着她,饒是如此,阮眠霜依舊還是扭傷了腳,強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着。
“小姐,要不還是我背着你吧!”白芷眼露心疼。
阮眠霜擺擺手,“不用,我們再走幾步就到了馬車處,回府讓府醫看看便好。”
即使疼的難受,她依舊不願讓白芷背她,兩人低着頭走,突然一雙精緻的黑色烏皮靴。兩人頓時停住腳步,擡頭一望,愣在原地。
“大表哥?”
“大少爺好。”白芷反應過來,随即朝着行了一禮。
阮眠霜不知他為何出現在此,想去上一次在外遇見的時所發生的一切,阮眠霜和白芷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白芷警惕的看了下四周,不敢松懈半分。
一旁的青林見狀隻覺有趣,可又不好開口說些什麼,隻能輕咳一聲,随後低着頭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白芷看見青林的反應,頓時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大了,尴尬的站在阮眠霜身後,羞紅着臉。
阮眠霜臉頰的笑容略微僵硬,随即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大表哥怎麼會在此處?可是有何要事?”
沈言卿裝作沒看見阮眠霜主仆二人那些小動作般,“無事,剛剛回府正巧碰見了祖母,聽聞你在此處,久久未歸,祖母擔心你的安危,便讓我來接你回去。”
沈言卿難得的好心解釋,阮眠霜聽在耳裡卻變成了另一番意思。
阮眠霜垂着眸,凝神盯着地面,輕聲淡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普甯寺香火繁盛,寺廟環境清幽,我還是第一次來,帶着白芷随意逛逛耽誤了些時間。”
沈言卿打量着她的腳,“怎麼樣?還能走嗎?”
阮眠霜擡起頭,看着沈言卿,勉強擠出一絲笑,“無礙,大表哥,我們快回府吧!外祖母還在府裡等着呢!”
沈言卿沒說話,轉身離開,朝着馬車方向走去,阮眠霜見狀隻能跟上,白芷扶着她,追趕着沈言卿的步伐,腳下一陣鑽心的疼痛頓時湧上心頭。
“嘶………”
阮眠霜沒忍住輕呼出聲,腳下更是不适,白芷一臉緊張的看着她,“小姐,你還好嗎?”
阮眠霜疼的小臉都快皺到一起了,剛想說話,下一刻身姿突然騰空,她一臉驚慌的伸出手攀附對方的脖頸處。
“大表哥,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被旁人看見了,恐怕會有損你的清譽。”她的語氣有些顫抖,心裡滿是慌張。
沈言卿并未理會她的話,隻是冷冷道:“若是不想摔下去,就别再亂動了。”
聞言阮眠霜頓時不敢在亂動,反而将自己的臉更加貼近沈言卿的懷裡。
一旁跟着的白芷向阻止,卻被青林一把攔住,白芷微微蹙眉,可顧及阮眠霜的清譽,隻能默默跟在身後。
青林跟随沈言卿多年,卻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對一個女子,十分驚訝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沈言卿将她放在馬車上,她緩慢的挪動腳步進了馬車,随後沈言卿也跟了進來。
馬車緩緩前行。
沈言卿閉目養神,阮眠霜看了他好幾次,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直說吧!”沈言卿睜開眼看着她,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依舊不見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