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紀棠輕歎一口氣,“既然言卿今日并未說些什麼,那他日後也自是不會再說什麼,你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容舒婉哭哭啼啼的讓容紀棠有些頭疼,容舒婉見容紀棠有些不适,便告退回去了,正巧與青黛擦肩而過。
容紀棠扶額閉目,隻覺頭疼,青黛見狀立馬上前未她按着。
“夫人,事情辦妥了。”
容紀棠頭疼有幾分緩解,青黛見她有幾分不悅,也猜到了幾分,“夫人,可需奴婢喚大夫來瞧瞧?”
容紀棠低垂着頭,擺擺手,“不必。”沉默一會兒,道:“往日舒婉也不曾這般,看來這阮眠霜的手段還真是厲害。”
“可這表姑娘平日裡瞧着也不似那般有心機之人,或許此事有什麼誤會也說不一定,夫人。”青黛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方才我回來之時,正巧碰到了容大夫,聽聞表小姐舊疾複發,大少爺親自派人去請的。”
容紀棠側過身子,看着青黛,眼裡有些驚訝,“可還好?”
青黛點點頭,“奴婢自作主張去瞧過表小姐了,表小姐确實身有不适,大少爺已經派人傳過話了,此事勿讓老夫人擔憂。”
容紀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揮揮手讓青黛離開,獨自一人坐在軟榻上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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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松濤院出來的容舒婉擦幹了眼淚,回到了自己院子,再未出去。
夜幕降臨,月色中天,容舒婉屏退其他奴仆後,悄悄從屋内溜出。
月色柔和,輕輕灑落在院中,一縷寒風吹過,容舒婉攏了攏衣口,石闆小徑上,兩人的身影漸漸拉長。
避開巡邏的守衛,兩人偷偷來到一處院落,院中清冷幽靜,雖不似其他院落那般華麗,但也處處透着不俗。
路過水榭,無心欣賞,容舒婉帶着秋霜快步穿過,到了一處屋前,屋内燈火輝煌,秋霜上前敲了敲門,沒過多久,門從裡面打開,丫鬟翠岚看見來人微微福身,随後側着身子,讓容舒婉進去,秋霜想跟着一起進去,卻被翠岚擡手攔住,随後翠岚關上房門,同秋霜一起站在屋外候着。
屋内沈堇一正閑坐在軟榻上,看見容舒婉後,嘴角微微上揚,連身都未起,“你來了,請坐。”
容舒婉見她如此,微微蹙眉,随後面色平靜,“為何要傳信于我?你是故意想看我出醜?”
沈堇一并沒有立馬回她的話,反倒是先給她倒了一杯茶,“喝茶。”
容舒婉擡手将茶杯掃落在地,看着有些急躁的容舒婉,沈堇一嘴角不屑的笑了下,但很快又回到如此,“何必這麼急躁,你我有着共同讨厭之人,我們應該成為彼此的盟友才是。”
容舒婉聞言冷冷瞥了一眼沈堇一,随後迅速移開,仿佛多看一眼都覺得有幾分不值,“是嗎?那你倒是說說今日。”
沈堇一擡手又為容舒婉倒了一杯茶遞給她,“你喜歡大哥,想嫁給他,而我單純不喜歡阮眠霜,不過是一介孤女,又如何能與你相提并論呢!”
沈堇一的話将容舒婉捧得極高,容舒婉臉色軟了幾分,端起茶杯抿了口,“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沈堇一自是知道容舒婉不會輕易相信自己,“那韶光院想必你未進去過吧?”
容舒婉想起今日連院門都未進去,一旁奴仆看向自己的神色猶如針狠狠刺向自己,驕傲如她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可回過神來時,容舒婉平靜幾分,嘴角上揚,語氣帶着一絲不屑,“何必說的這麼好聽,想必你也從未進過着韶光院吧!”
沈堇一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咱這位表小姐可是極其聰慧,剛進府便哄得我這六妹妹開心,不過小半年的時間,六妹妹待她可比我這親姐姐好多了,而我這六妹妹最是不喜我,表小姐又怎麼與我交好?”
容舒婉輕蔑的翻了個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的說道:“這府裡上下誰不知道你姨娘上位手段并不光彩,若非我姑姑心善,如今哪還有你們母女一席之地。”
沈堇一并未料到容舒婉會這般說,藏在桌下的手緊緊握着,低頭瞬間眼裡閃過一絲殺意,擡眸間,卻又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是啊!我感恩夫人心善,所以才更要幫助容小姐你嫁進府來,如此夫人不是更加開心?”
容舒婉卻不肯輕易相信沈堇一的話,她眼睛微微眯起,帶着幾分懷疑看向她,“你這般做可沒有半點好處,我憑什麼相信你?”
沈堇一為她添茶,道:“庶女婚事皆掌握在主母手裡,我這般做,隻願來日容小姐......”沈堇一忽然停頓片刻,而後笑着道:“大嫂,能在夫人為我擇婿時,幫我說上一說。”
容舒婉被沈堇一的一句“大嫂”說的滿臉喜悅,接過沈堇一的茶,仿佛她已嫁入侯府,成為世子妃,“這是自然,若真是到了那一日,我必定向姑姑進言,為你擇一良婿。”
“那就先謝過大嫂了。”
容舒婉喝着茶半點沒注意到沈堇一眼裡的不屑。
“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先回去了,阮眠霜此人不是好對付的,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說完,容舒婉便起身準備離開,沈堇一送她到門口。
沈堇一滿是殺意的看着容舒婉主仆離去的背影。
“小姐,她們......”